紀雲卿在雪花塔遭遇暗殺,事態非常嚴重,便衣保鏢趕過來之後,立即把整個會場都封鎖起來,頓時弄得人心惶惶。
在保鏢的護送下,裴詩言陪紀雲卿一起上了救護車。
因為紀雲卿緊緊抓著裴詩言不鬆手,急救員分不開,也就隻能讓裴詩言坐在病人身邊,然後剪開了他的衣服給他止血。
他肩膀上被刺了一刀,傷口穿透了他的肩膀,鮮血不住的流淌出來。
裴詩言已是淚流滿麵,她緊緊握住紀雲卿的手,哽咽著喚道:“紀雲卿……你醒一醒,不要嚇我啊……”
不知是按壓止血的刺激,還是聽到了裴詩言的話,紀雲卿果然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紀雲卿!”裴詩言半跪在他身邊,伸手擦去他臉上濺到的血點子,擦著擦著,眼淚滔滔的往下淌。
“傻瓜,哭什麼……”紀雲卿臉色蒼白的看著她,安慰的笑道,“是不是流血太多,嚇到你了?”
裴詩言使勁搖頭:“不是的……那個凶手……”
她本來想說那個凶手分明是對她下的刀子,但紀雲卿拽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裴詩言疑惑片刻,也就沒有往下再說。
到了醫院以後,裴詩言惶惑不安的在急救室外徘徊。
沒多久,紀家就把醫院給封鎖了,一個步伐穩健的體麵老人在全副武裝的保鏢開道下,氣勢洶洶的來到了急救室,剛見到裴詩言就冷笑一聲:“我是紀雲卿的祖父,這位小姐,借一步說話。”
裴詩言看著老人的眉眼,的確和紀雲卿有相同之處,雖然來者不善,但她還是跟著老頭進了一間空病房。
房門剛被保鏢合上,那自稱紀雲卿祖父的老頭就轉過身,狠狠的打了裴詩言一耳光!
裴詩言猝不及防,愕然的捂著臉頰看著他。
“裴詩言,出生於陽光福利院,就讀於D城公立學校,在新生品牌夜鶯工作室擔任服裝設計師。一年前嫁給了高裕修,一周前離婚。”老人把裴詩言的履曆一條條的羅列出來,然後抬手指著她,怒目而視,“就你這種垃圾一般的出身,還想進我紀家的門?”
裴詩言知道自己的孤兒出身不光彩,但被人用這個理由指著鼻子罵還是第一次。
她真沒有想到,紀雲卿那麼溫柔的人,竟然會有這麼殘暴的家人。
她垂下手,迎著老人的手指:“我喜歡紀雲卿,又不是因為他是紀家的人!”
“裴詩言,我是黃土埋半截子的人了,不吃這一套。”老人目光冷冽陰森,“就算你們是真愛,也最好死了這份心!我們紀家把他培養出來,是讓他把財團發揚光大的,而不是跟你這種下三濫的女人在一起丟人現眼!”
裴詩言早知道她和紀雲卿之間身份懸殊,處於弱勢的她少不得會被人指責攀權附貴,但這個可惡的老頭子把她說的這麼不堪——
裴詩言握緊拳頭。
她還記得紀雲卿的溫柔,也記得他毫不猶豫的替她擋住了那一刀。
她願意相信紀雲卿的承諾。
“對不起,紀老先生,不管你怎麼羞辱,我都不會放棄紀雲卿,除非有一天,他親口說不要我了。”裴詩言目光灼灼的看著紀老頭,“我隻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