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記了我扇了高勝天多少個巴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高勝天的右臉已經紫青一塊了,看上去十分嚇人。不過高勝天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他就這樣俯著身子靜靜地看著我,很平靜,也很堅定。
這樣目光是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以前他的目光是那種不管是什麼樣的困難,我高勝天一定能夠闖過去的感覺。但是現在這種不一樣,高勝天這種眼神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山嶽。那就是不管前麵是什麼樣的困難,他都願意陪著我去闖。
我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高勝天臉上的淤青,“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不躲?”
高勝天隻是平靜地看著我,“因為你是我老婆。”
我心中感動,那種撕心裂肺地痛又重新湧現在心頭。隻不過這一次我感覺痛過之後能夠很快的好起來,因為高勝天的眼淚,他的手臂,他的眼神,都像是金瘡藥一樣,就等著我把已經結痂的傷口給撕開,然後給我上藥。
我朝著旁邊側了側,讓高勝天躺在我的身邊。我們兩個躺在床上,我說他聽。就好像我們現在已經逃離了北海市一樣,我說著我在夢中看見的兒子女兒,說他們長大之後是什麼樣子,說男孩兒很像高勝天。
咚咚咚。
這樣的暢想並沒有多久,就被敲門聲給打斷了。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原來不知不覺地我已經和高勝天說了快五個小時了。
“進來吧。”我歎了口氣,知道再美好的夢也是會結束的。高勝天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門口進來的陳默。
陳默臉色也很平淡,兩人的平淡雖然原因不同,但卻有著相似性。
陳默看了一眼高勝天的左臉,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你剛才和他說了嗎?”
我知道陳默說的是讓高勝天站在我們呢這邊的事情。我搖了搖頭頭,“忘了。剛才我們都顧著聊我們的孩子了。”
陳默皺了皺眉頭,卻是不敢多說什麼。他看我現在的樣子好像是有些不太穩定,害怕說到什麼不該說的話刺激到我的病情。
我也不會讓陳默為難,畢竟現在陳默也隻不過是替人辦事而已,他做不了主。我轉過頭看了高勝天一眼,“勝天,留在萬花坊幫我。”
“好。”
“把鬼爺藏軍火的地點告訴他們。”
“好。”
高勝天一點遲疑都沒有,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波動。就好像我在問他早上吃麵條好不好。
我轉過頭看向陳默,“他答應了。”
陳默皺了皺眉頭,我猜他現在是有些搞不清楚我們兩個人了。我是有些神神叨叨地有時候會說到自己的兒子女兒,而高勝天也是一反常態,身上的傲氣和自信全都沒有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不過高勝天都已經按照他的要求答應了所有的條件。陳默也實在是不好說什麼。他拍了拍手,站在外麵候命的一名戰士手中拿著北海市的地圖走了進來。
陳默指了指高勝天,示意他把地圖拿給高勝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