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其實人這輩子,跟誰過都是過,要我說,那二丫頭性子比她姐姐還要好一些,偶爾蟄你們一下,也是被逼急了,兔子逼急還咬人呢,別說一個大活人。你要是好好對人家,人家也不會惹你生氣。”
蕭逸遠心裏,一直比較同情憐憫安亦茜。
宋瑾年端起咖啡蹙眉淺淺抿了口,淡淡地道:“我沒想這麼遠,隻是覺得,小雅這樣跟著我太委屈了,沒名沒分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一個結果,我不能再耽誤她了。”
“況且——”他停頓了下,自嘲地勾唇,“我又想救我媽,又想護住心愛的女人,這本身就太奢侈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既然做出了選擇,也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有舍有得。至於小雅,我隻能對不起她了。”
蕭逸遠吃驚地挑眉,笑了笑,“嗬,沒想到你三觀挺正!”
宋瑾年冷冷地剜他一眼。
他笑著繼續說:“我還以為,你們倆要一直暗度陳倉,故意氣那個二丫頭呢。”
“我有這麼卑鄙麼?”
“嗬,這可不好說——宋氏集團是怎麼在你手上發揚光大的,別人不清楚,我還不清楚麼?”
當年,宋瑾年的父親車禍去世後,宋氏陷入危機,一度瀕臨破產。好在宋老太太出山,暫時穩住了局麵,但幾年裏宋氏產業也萎縮的很厲害。直到宋瑾年接手,外界都覺得宋氏可能要加速滅亡了,誰知短短幾年時間,宋氏不但沒有破產,反而重振雄風,開疆擴土,現在產業已經遍布全球,宋氏集團四個字更是如雷貫耳。
而宋氏之所以有這樣的輝煌,跟眼前這位宋總雷厲風行、乖張狠厲甚至冷血無情的手腕魄力息息相關。
一個這樣強勢霸道不容置喙的男人,現在居然會為別人考慮了。
蕭逸遠怎能不吃驚?
被好友調侃了,宋瑾年臉色不怎麼好看,但怪異的是,自從有了想跟安雅嵐分開的念頭後,這個念頭便一直占據心裏,時不時冒出來。
“安雅嵐尋死覓活地不答應,估計你這事就難辦了。”
宋瑾年沒說話,心裏不知琢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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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亦茜回到家時,宋瑾年的車子也剛進庭院。
她站在門廊下,看著下車冷峻走來的男人,一時僵住,不知該如何打招呼。
宋瑾年看到她,也沒有太吃驚,視線瞥見她手裏提著的購物袋,白天發生的事不可遏製地竄進腦海。
一步一步上了台階,他在女人麵前站定,腦子裏不知想著什麼,脫口就來了句:“怎麼,還等著我幫你點評哪件更漂亮?”
話一出口,他幾乎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安亦茜聽著,也愣住,思維遲鈍了兩秒,突然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頓時麵紅耳赤,眼露羞澀。
宋瑾年意識到自己抽風了,見她沒有反應,懵懂白癡似的瞪著大眼睛看著他,他突然覺得煩躁,冷冷地走開,先行進屋。
安亦茜站在原地,提著手裏的包裝袋,突然覺得燙手似的。
回到臥室,她拿出那幾件衣服,一時不知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