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寶騎著自行車,在校園各處閑逛了一圈後,等差不多是時候了,這才在一幢二十層的大廈樓前把車子一扔,到辦公室找張輔導員說事。張輔導員是個一米九的傻大個,這人是小寶那一班的班主任,一開始欺趙小寶是鄉下小子,瞧不起的樣子,說話都帶吼的,不時的還給小寶穿小鞋。
後來趙小寶使用了一點非正常手段把傻大個調教過來了。如今這傻大個見了這刺兒頭,便如是老鼠見了黑貓警長,保持一種隨時開溜的姿勢。話說此僚實在被吃貨整怕了,看到纏人王駕到,哪還敢有半點怠慢,愣是把那幾個給他塞紅包,想讓兒子當班長的暴發戶家長涼在辦公室。
傻大個借個尿遁,屁顛的就跟出來了。到了某個沒人處,點頭哈腰的忙是對趙小寶說道:“東方同學,稀客稀客!”
他嘴頭客氣著,暗裏卻把副校長歐陽牧之的祖上十八代問候了個遍,那個老禿頭瓢子,動誰不好,別動纏人王啊。把刺兒頭得罪了,老子一個小小的輔導員也跟著倒黴。真特麼的晦氣!
趙小寶重重的在傻大個腦袋瓜拍了一巴掌,不屑的瞧著他道:“稀個屁!你站那兒去,台階下麵。對,這才平等嘛。”
吃貨暗罵,這傻大個不知道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竟然一下竄到一米九,比老子多了十個公分,娘西皮的。當初怪你沒長眼,歧視老子,不然老子蛋疼了,會這麼回敬你啊。你有今天,是你該得的報應。
張輔導可是後悔死了,還以為這刺兒頭當真自願退學,不來學校了。哪曉得,怕什麼來什麼。忙是縮頭縮腦的小心問道:“東方同學,我下來了,你,你有什麼吩咐?隻要你一句話,老張立馬給你辦!”
“少廢話,我就問你,誰把我開除的?頂天集團的老總是華南大的頭號校董,沒有他老人家的同意,你們就敢開除老子,老子得討個說法!”
不是趙小寶不懂規矩,而是對待像張輔導這種欺軟怕硬之徒,不強硬一點不行。
張大個心說完了,鬧半天,纏人王是打算返校嘎?看他凶巴巴的,跟個炮筒子一樣。假如明說不知道,他肯定炸毛。到時,難免挨他一頓扁的。假如明說是歐陽牧之操的刀,那臭老頭怪罪下來,我吃不了兜著走。
沒辦法了,這隻燙手的皮球,隻好踢給生活部的張婉君張大主任啦。想到這裏,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東方同學,那個,這個,這個,這事我是第一個不同意!不過,你懂的,我老張隻是一個小小的輔導員,人微言輕,他們就當我在放屁。啊,那啥,這個事,聽說是生活部的張主任親自辦理的。看看這幾個當官的,毀人不倦嘎,這麼好的苗子,說開除就開除,簡直有損靈魂工程師的斯文!為此,我很氣憤,走吧,咱找張主任去,跟她討個公道!”
這傻大個一張嘴巴溜得甜蜜蜜,心裏卻一個勁腹誹,屁的公道啊,就你這小流氓樣,不把班主任當顆蔥就算了,還天天翹課,一個學期隻露了幾個麵。像你這如假包換的翹課大王,連中末考都敢缺席,夠得學校開除你五回了!老子不是打不過你嘛,不然鬼才理你嘎。
趙小寶聞言嘎笑道:“張導,討公道說不上。啊,都怪我命不好,去年一整個學期,我敬愛的養母癱瘓在床,家裏又沒有照顧,我實在是沒辦法,隻得翹課在家。一邊照顧養母,一邊刻苦自學。張導,別看我人沒來上學,上學期的課程,我一樣沒拉下,不騙你哦。”
“啊?東方同學,原來是高堂有恙啊。哎呀,老弟你不早早來學校說明原委,我老張是知道你是大孝子,就算拚著這輔導員不當,也得保住你的學籍嘎。木有事,你隻要向學校領導解釋清楚原委,我想,就憑你這麼優秀的人才,學校領導求賢若渴,巴不得自己名下出個天才呢,他們一定會網開一麵。走吧,我帶你去找張主任!”
這時張主任已接到了孫少打來的電話,當她得知纏人王趙小寶重返校園,嚇得她不敢坐班了,打個電話請了一天假,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不料她剛在樓下打開座駕車門,就被趙小寶逮個正著。
趙小寶見張婉君要遁走,忙是催促張導:“張導,那死老娘們要溜,你快去叫住她!”
張導見不是事,猛地按住突起的肚皮,那裏弓作一團苦蝦,苦瓜一樣的臉說聲:“同學,我頂不住了,上個廁所先!”說著腳底板抹油,眨眼就溜不見了人。
趙小寶哭笑不得,心說這丫的奸詐,顯是怕得罪張婉君。說不得,這家夥像鬼魅一樣,一下子就出現在張婉君麵前,笑眯眯的道:“張主任,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婉君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禮貌一點,是他作為一個學生應有的態度。張婉君正想坐到車裏去呢。趙小寶一來,嚇得她忙是一哆嗦。冷著臉子,沒好氣道:“這位同學,我不認識你。我有急事,對不起得走了。”說著想關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