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毅怔在那裏，她是真沒想到爸爸會跟她說這些。
陶天明再拍拍她肩膀：“這個話題就先不說，你要是真急著回去爸爸就長話短說。爸爸問你，還有沒有可能繼續經營下去？爸爸的意思是說從銷售的角度。”
陶毅眼閃閃回回神：“爸爸，如果換別的品牌，那得再投入，我的資金不允許。清理庫存那是會越賣越不值錢，清貨回款那起碼得折半，這樣資金就更短缺了。這樣是沒有辦法盤活的。”
陶天明點點頭：“爸爸明白了。好，那你需要爸爸出麵和阿康說嗎？”
陶毅搖頭：“爸爸，我自己處理。”
陶天明：“那好，那你好好處理，平心靜氣，好好說，該你承擔的你承擔。”
陶毅點頭：“嗯好，我知道。”
陶天明擺擺手：“那你回去吧，你媽那裏一會兒我跟她說。”
陶毅向廚房那邊看一眼，連忙站起輕聲道：“謝謝爸爸，那我走了。”
陶天明也站起，揮一揮手。
陶毅快步去大門那裏，換鞋快速出門。
袁惠香聽到門響聲出來，一看陶毅不在了，瞪眼快步向陶天明拍他：“你趕快跟去，你得出麵幫女兒過這一關。”
陶天明擰眉：“讓她自己解決，她已經不是小孩，她都有孩子了。”
“你個死腦筋！”袁惠香再拍他，“現在不是講擔當和責任的時候，我也不是說要教女兒做事不負責任，你得看時候！你看現在，你說要有擔當有責任心，隻怕阿康不跟你講，你懂不懂？那可是十多萬啊，那是錢，不是樹葉，換哪個都沒有辦法冷靜。你試試換你，你還能平心靜氣嗎？阿康那個脾氣，加上那個不是好人的婆婆，說真的，離婚我倒不怕，就怕他動手打人，打老婆這種事，一起了頭那以後就刹不住了。我隻是要你幫女兒擋過了這一關，氣頭一過他就沒事了，吵架冷戰那都不算事，沒說不負責任，責任過後擔著就是了。老陶啊老陶，你個糊塗蟲！”
陶天明怔在那裏：“動、動手？不、不至於吧？”
那邊陶力拿著一條豆角靠在廚房門口：“絕對有可能，我早看出來了，姐夫脾氣爆著呢。”
袁惠香扯下圍裙：“你個要死的老陶，你不去我去！”
“我去，我這就去！”陶天明拉住老婆，另一隻指指袁惠香，“你看你，把女兒教的，你跟我對著幹，卻把女兒教成一個唯唯諾諾之人，回來跟你算賬！”說完扯開袁惠香大步向大門去。
“哎，怎麼就找我算賬了？”袁惠香不服氣追去，“你會教女兒你教啊，把她教成女漢子，看看江永康要不要她。”
陶力在那裏笑：“媽，現在還真是是女漢子吃香，白蓮花那種早過時了。”
“去！你以為我不懂啊，那得看對象，江永康那種大男子主義又聽媽話的男人會吃女漢子那一套？”袁惠香揮手嗤兒子。
陶天明拉門：“不是要教女兒成為什麼樣的人，讓她做自己！”說完大步出門，“回來再跟你算！”
“嗤！”袁惠香對那關上的門嗤聲。
“老媽，飯還做不做啦？”陶力晃那條豆角。
袁惠香揚那圍裙沒好氣道：“不做你成仙了？快跟我滾進去。”
陶力撇一下嘴轉身進去。
一路上陶毅想了幾個版本的向江永康道歉的模式，可心裏都沒有底，越接近家的方向心越慌。
她想給江燕打電話，可覺得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而最終沒有打。
打給小君？
可她現在根本就集中不了心思和小君講。
真是像爸爸說的那樣，她怕江永康。
陶毅拿著手機，兩眼空洞地望著車窗外快速閃去的路燈。
醜媳婦終歸是要見公婆的，陶毅鼓足勇氣進家門。
“媽媽抱”小江宇向她走來。
看見兒子，陶毅就又多了幾分勇氣，她換了鞋子湊去親一下兒子：“媽媽剛從外麵回來，洗手再抱你好不好？乖哈。”
小江宇哪裏肯？就是伸著雙臂鬧著要抱。
陶毅隻得把兒子抱起向客廳走。
“你看你，你一回來小宇就又不老實吃飯了。”鄭琴晃晃手裏的玩具，“小宇，快過來，吃飯飯。”
陶毅把小江宇放在鄭琴麵前的小椅子上：“來，小寶貝吃飯飯，長高高。”
等到小江宇老實一點吃飯，陶毅去洗個手出來就拉江永康進房間。
她想要速戰速決。
陶毅站在江永康麵前，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對不起老公，是我的錯”最後她鄭重地道歉。
江永康坐在妝台那張凳子上，一動不動，那張臉別提多難看了，陰沉得就像那暴風雨來之前的那黑壓壓的天。
陶毅心砰砰砰急跳，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