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但是這樣做,如果顏湫以後知道,他會生氣到不再理她吧。
那她到時候該怎麼辦呢?
“你怕顏湫生氣?”看出尹聽畫的顧慮,慕以瞳說:“不會的。到時候,他已經深深愛上你了,知道真相,隻會覺得開心。相信我,真的。”
“可是……”
“別可是了,交給我。”
“兩位小姐,請問,你們選好了嗎?”
服務生在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來選魚的嗎?
怎麼她們聊天聊的這麼起勁兒啊。
有什麼話,不能回去再說嗎?
“選好了。”慕以瞳隨手指了下,“就那個。”
“哪條?小姐,您說的是哪條?”服務生根本就沒看清。
挽著尹聽畫走,慕以瞳丟來一句:“你自己隨便好了。”
服務生:“……”
包廂裏,她們回來,溫望舒立刻蹙眉道:“怎麼去了那麼久。”
“選魚你以為很容易啊。”慕以瞳在他身邊坐下。
“有什麼難的?”
“不難,你下次自己去選好了。”給自己倒杯水,慕以瞳喝了口,笑著去看尹聽畫。
尹聽畫安靜坐在顏湫身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顏湫給她倒了杯水,低聲問:“你怎麼了?”
“啊?什麼?”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不舒服?”
“沒,沒有。”
端起水,她心不在焉的喝了口。
很快,慕以瞳要的魚宴上桌。
烤的,煮的,炸的,全了。
隻是一開始嚷嚷要吃的人,每一種吃了兩口就興致缺缺了。
尹聽畫在顏湫身邊坐著,也沒動幾下筷子。
顏湫問她:“沒胃口嗎?”
“沒,挺好吃的。”她答非所問。
“不是你要吃魚的?”
“是啊。”
“怎麼又不好好吃了。”
“不愛吃了,我想吃糖桂花。”
那是富川居的點心。
溫望舒擰著眉頭,看慕以瞳的眼神帶著冰渣子。
慕以瞳笑笑,趕緊夾起一塊魚肉放進溫先生麵前的碟子裏。
飯後四人從餐廳出來,告別後,溫望舒和慕以瞳上車離開。
慕以瞳看車子不是回溫氏的方向,而是——
“去富川居啊?”她歪在溫望舒肩上,“是不是啊?溫先生。”
溫望舒不語,展臂摟住她,“不是要吃糖桂花嗎?”
“是啊。”她笑笑,往溫望舒臉上吻了下,“你最好了。”
尹聽畫和顏湫也準備回酒店去,跟溫氏的合作敲定,尹聽畫明天就回不二城。
“聽畫?”顏湫一把握住尹聽畫的手,拉住她。
她也不看路,差點走到車道去。
“你到底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啊?我?我沒事啊。”
“聽畫。”
舔了舔唇,尹聽畫掙脫開顏湫的手,“真沒事,我真沒事。”
她不說,顏湫也問不出來。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回到酒店。
躺在酒店的床上,尹聽畫翻來覆去都在想慕以瞳今天跟她說的話。
可以嗎?
難道真的可以?
她總是很多顧慮。
可是很多顧慮中,卻有一個聲音在說:可以。
她害怕那種聲音。
她害怕自己真的會,會那樣做。
“鈴。”
正煩躁,門鈴聲響起。
她跳下床去開門。
“你?”
“嗨。”
門外人讓尹聽畫愣住。
*
晚上,顏湫過來找尹聽畫去吃晚飯。
按了半天門鈴,裏麵沒有動靜。
疑惑著,他撥通了尹聽畫的手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怎麼關機了?
到樓下一問,說是尹聽畫下午退房走了。
顏湫直接愣住。
她怎麼走了也不跟他說一聲。
這不太,不太對勁兒啊。
再打尹聽畫的電話,依舊是關機。
第二天顏湫去上班,一有空閑時間,他就打電話,可尹聽畫那邊就沒開過機。
“湫哥?湫哥?”
“什麼?”
“你怎麼了?想什麼呢?”
“沒什麼。”收起手機,顏湫忽然就走。
“哎?湫哥,你去哪兒?”
跟老板請了假,顏湫坐上飛往不二城的飛機。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怎麼能這麼衝動。
隻是那個瞬間,他真的全憑自己的下意識,本能去做的選擇。
到不二城的時候是晚上11點多,夜風很涼。
他從機場出來坐上車,不知道第多少遍撥打尹聽畫的號碼。
那邊,仍然是冰冷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