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尹聽畫正在做收尾工作,不經意往沙發上一看,就見他歪在那裏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
可是睡夢中,他也很不安穩,眉頭緊緊皺著,嘴唇囁喏,仿佛在說著什麼。
她一驚,從大班椅上站起身,快步朝他走過去。
一走近,就聽到他在叫著自己的名字。
他額上冒出很多細汗,臉色蒼白,整個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那個樣子,嚇到了她。
她急忙坐在他身邊,拍著他,一遍一遍的叫他名字,希望他趕快從那個噩夢中醒過來。
而她叫了幾聲之後,他果然醒了。
隻是他眼底的恐懼和慌張讓她驚愕。
他怎麼了?
是什麼樣的噩夢把他嚇成這樣?
大口大口呼吸著,顏湫眼底一出現尹聽畫的臉,他就控製不住的張開手臂把她抱進懷裏。
緊緊的。
他的手臂力道很大,狠狠的勒著她。
尹聽畫被他勒得生疼,可是礙於他情況特別,也不敢提醒。
隻能輕聲的,溫柔的,在耳邊安撫他:“顏湫,你沒事吧?顏湫,我在,我在。”
尹聽畫不知道,她的一句,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我在。
對顏湫來說,意味著什麼。
重生。
狂喜。
慶幸。
感恩。
很多很多的情緒湧上。
他深深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喟歎著,喃喃叫她的名字:“聽畫,聽畫。”
那個夢,太過真實。
真實到,他幾乎以為,那就是他的一生。
真實到,他幾乎以為,他終於失去了她。
真實到,他真實的感受到了地獄。
太可怕了。
失去她太可怕了!
“顏湫,你做噩夢了嗎?”尹聽畫抬手輕輕撫動他的後背,柔聲問,“是什麼噩夢?很可怕嗎?”
“嗯。”
他舔了下幹澀的唇,稍稍放開她,兩隻手捏著她的肩,眼神近乎貪婪的凝著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很可怕。”
他的聲音很沙啞,有點像是破掉的鼓。
尹聽畫眨了下眼睛,問:“是什麼夢?”
“失去你的夢。”
“嗯?唔……”
她剛疑惑聽到的回答,唇上一暖,被他狠狠的吻住。
他在確認。
他需要確認一件事。
她真的在。
她還在。
身體後仰,她被他麵對麵壓在沙發上。
他的手順著她的衣服下擺鑽進去,掌心下,是她滑膩的肌膚。
不同於他唇上的溫度,他的指尖冰涼。
刺激著她的肌膚也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她嗚咽,手忍不住抬起來,捶打他的肩背。
可是這小小的動作,反而更加引得他狂肆了。
他大口大口的吞咽著她的唇,和她唇上的濕潤,好像要把她吃掉的架勢。
尹聽畫被他吻到幾乎缺氧,嘴巴裏,身體裏,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
她身體軟成了一灘水,任由他脫下了衣裙。
竟然就在沙發上——
迫不及待或者,情難自已。
時隔多日,他們又一次在一起。
身體緊密的貼合,他撫動著她的臉,癡癡的記下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她低低的喘息,偶爾承受不住,伸手去掐他的手臂或者撓他的後背。
顏湫這時候很不顏湫。
顏湫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邪惡的像一個惡魔。
她越是難以忍受,他好像越是高興。
她被他拋到高空,煙花璀璨,又被他壓進塵埃,緊緊糾纏。
情網從四麵八方而來,將兩人緊緊的纏繞。
她喘不上氣,她像是漂泊的小舟,靠不了岸。
而他是她唯一能夠看見,抓住的稻草。
她隻有,隻能,隨著他。
最後,腦海中一片空白,她軟綿綿的,沒辦法動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