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瘦小小,力氣也不算很大,拉的時候非常費力。
但是她隻是咬著嘴唇,默默的用力,沒有向誰求助。
因為沒有人會幫她。
這裏的人,各自有自己的工作。
沒有人有義務幫你。
倉庫裏放著很多舊貨架,顏雪把推車放在一排貨架前,然後一點一點把貨搬起來放在貨架上。
剛放完最後一隻箱子,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她。
“誰!放開我!”
顏雪受驚,失聲叫道。
那人猥瑣的笑著,親她的頭發和耳朵,“別叫!別叫!你乖!哥哥疼你!”
顏雪聽出來那個聲音,壓住惡心,大聲喊道:“李哥!李哥你別這樣!”
“小顏,你乖,哥哥喜歡你,你跟著哥哥,以後就不用做這些了,哥哥養你,嗯?”
“放開我!”
顏雪害怕的要死,用盡全力掙紮。
她手上摸到什麼,直接就往身後男人的頭上拍下去。
男人叫了一聲,慢慢軟倒在地,捂住流血的腦門,“媽的!小賤貨!你敢打我!”
顏雪驚慌後退,扔了手裏的東西就往倉庫外麵跑。
後來,她被工作單位開除了。
她隻是一個不起眼的臨時工,而那人的爸爸是包工頭。
以後的幾年,顏雪換過無數個工作,她需要錢,非常非常需要錢。
她需要養活自己,同時還要給監獄裏的哥哥支付生活費。
那幾年,顏雪活的沒有靈魂,沒有尊嚴,什麼都沒有,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
顏雪回來了。
十年後,她回來了。
肖蒼山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冰球場上。
他正碾壓好友溫望舒,得意的看著好友麵如土色。
接完電話回來的肖蒼山失魂落魄的,被好友輕鬆反超不說,還差點被迎麵的冰球擊中。
“你怎麼了?”
場下,溫望舒推了他一把,蹙眉問。
肖蒼山咽了口唾沫,呆愣的揉了一把臉,“她回來了。”
“誰?”下意識的問完,溫望舒就露出了然的神色。
她啊。
他知道“她”是誰。
肖蒼山心裏十年的白月光。
“挺好的。”拍拍肖蒼山的肩膀,溫望舒淡聲道:“你的願望看來要實現了,打算怎麼做?”
“我,我不知道。”肖蒼山一臉的迷茫,看著溫望舒,居然問他:“望舒,我該怎麼做?”
溫望舒微微擰眉,似乎在判斷他這句話的真假,發現他是真的不知道以後,歎息一聲,幽幽道:“抓住她,囚禁她。”
“可以嗎?”
“完全可以。”
“真的?”
“真的。”
肖蒼山忽然笑了,沙啞的說:“好。”
溫望舒挑眉,他不會把自己的話真的當真了吧?
隨便他了。
站起身,溫望舒要走。
肖蒼山叫住他,“去哪兒?我們的比賽還沒完。”
“完了。”溫望舒回頭,看著他,淡聲說:“你輸了。”
“哦,是嗎。”肖蒼山笑,笑的像個傻子。
她回來了。
她真的回來了。
他們馬上就會見麵,時隔十年的見麵。
她會變成什麼樣?
她……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知道她的一切,迫切的想要見到她,想到心都疼了。
他已經忍耐了,等待了,整整十年,夠久了。
溫先生不樂意繼續跟傻子廢話,他剛才就接到一個電話,恐怕這會兒再不過去,某個小女人不知道又要抽什麼風了。
肖蒼山有他十年的白月光,他也有自己七年的烈焰玫瑰。
他和他都一樣,遇見一個人,就變成了她們的囚徒,終生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