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煩惱什麼？”
“我在煩惱你都看得出來？”
“……”
“嗬嗬。”許浩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今天莫一航來找我了。”
肖蒼山沒有接話，靜靜聽著他接下去說。
“他說，他爸想見我。”
肖蒼山大概可以想象到，許浩是什麼心情。
他看上去，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反而比誰都細心，而且，敏感。
這樣的他，怎麼去麵對那個最愛又最恨的人呢。
“你沒答應？”
“嗯。”
“為什麼？”
“你說呢。”
肖蒼山拍拍許浩的肩。
無聲勝有聲。
許浩笑，“沒事，我沒事。”
越是這種嘴上說著沒事，心裏越是……
這時，肖蒼山非常希望有個人可以陪在許浩的身邊。
他太需要那麼一個人了。
*
肖蒼山留許浩住一晚，許浩死活不幹，非要走。
叫來的車就在外麵，他不讓肖蒼山送，自己出去上車。
靠在車後座，他看著肖家的別墅一點點消失在視野，歎了一口氣。
那樣的環境，他還是不能多待。
待得久了，等到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覺得越寂寞。
鑰匙扔在鞋櫃上，許浩進了客廳，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他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
腦海裏閃過一張臉，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瘋了！
瘋了！
心裏暗罵自己，他快步衝進浴室，衝了一個涼水澡。
冷靜一下。
怎麼會想到那個小孩子？
難不成是最近被她纏的多了？
一定是！
……
“你還知道回來！”
迎麵一隻拖鞋飛過來，沈家妮麵無表情的偏頭躲開，徑自進了自己的小屋。
後麵，繼父罵罵咧咧的聲音持續不斷。
她的屋子是陰麵，一年到頭也見不到陽光，又潮濕又陰冷。
躺在床上，她對著黑乎乎的天花板發呆。
門被推開，沈媽媽走進來。
“妮妮。”
坐在床邊，沈媽媽拍拍女兒的腿，“你是不是好幾天沒去上學了？”
沈家妮翻了個身，煩躁的說：“不想去。你管我幹什麼？管你兒子去！”
“你……”
沈媽媽沒想到女兒直接就說這樣的話，一下子愣住。
咬著唇，她眼睛紅了，拍了下沈家妮的後背，“哪有你這樣跟媽媽說話的！”
“嗬！”
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沈家妮懶得說什麼。
沈媽媽自討沒趣，呆坐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沈家妮扯過被子蓋住身體，被子下，她緊緊咬住自己的手腕。
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一張臉。
想他。
嗬！
想他幹什麼呢！
他那麼嫌棄自己。
“鈴。”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響起。
沈家妮摸出來一看，蹙眉，還是接了起來。
“喂。”
“妮妮，出來玩啊？”
“誰讓你叫我妮妮的！我跟你熟嗎！”
“呃，家妮，叫你家妮行嗎？”
“叫我全名！”
“要不要出來玩啊？”
門又開了，沈媽媽喊她，“妮妮，吃飯了。”
沈家妮坐起身，看著沈媽媽，對著手機裏麵的人說，“我這就出來。”
她下地，沈媽媽蹙眉問道：“你還要出去嗎？吃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