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暗閣樓中,一片幽暗,微弱的一束白光打下,映照出一個挺拔的人影,他一身黑色長袍,半張金色麵具遮麵,露出薄唇,看不清麵具下的麵容與神情,更別妄想猜透露他此刻的心思,長發束起,,雙手後背,渾身煞氣讓人不敢親近三分。
“閣主,妖族祥和殿傳來消息。”
忽然一個黑色身影飛快閃過而後落地,動作利落幹淨,單膝跪地在一個人麵前。
聽聞妖族祥殿傳來消息,莫暗轉身一甩衣擺,坐在主位上。
“傳上來。”
暗使緩緩遞上信封,莫暗揮了揮手示意退下,打開信封,一行行剛勁有力的字跡映入眼簾,文章大意是讓莫方宏與禦朔,禦歆兩人一同前往玉靈子之地修行。
莫暗一掃下來,拇指停留在莫方宏的名字上,輕輕摩挲,心中思緒萬千。
暗閣近幾年拖君陌漪與君陌燁的功勞,發展順利,勢力與清顏宮並駕齊驅,兩組織看在君陌燁與卿蕪城的關係上表麵進水不犯河水,但說白了,暗閣也是個做生意的地方,收錢暗殺的買賣,規模與清顏宮自立門派的組織不同,難免會有摩擦的地方。
近幾年規模雖然擴大了,但也有不少的仇家,再者暗閣的曾經的領頭人除了清顏宮幾位門主知曉,在其他的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所以,清顏宮門主對暗閣的態度,讓外界認為他們暗閣背後有一個很大的勢力在支撐。
雖然一直有這個傳聞,但沒有真憑實據,他們也是半信半疑,更不可能想到區區一個暗閣組織會跟妖皇妖後掛上鉤,不少人的仇家想要動歪腦經之前也一一被鏟除。
暗閣雖然安全,但是他莫暗卻有一個致命的落點,那便是妻兒,舞痕月與莫方宏,特別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莫方宏,他本想等到下半年,生意冷淡的時候,教莫方宏功夫,沒想到妖族那邊就傳來這麼一個消息。
莫暗左思右想之下,暗暗回到風雲樓閣樓之中。
推開屋內房門,莫暗看到正在查賬的舞痕月,窗台下,認真的側臉讓莫暗不由看入了神,她長發挽起插上一根銀簪,簡單大方的摸樣,碧色長裙飄逸,裙擺隨風而動,似櫻花瓣的嘴唇微微張開,靈動的雙眼停留在賬簿上,柔光透進窗內,撒在她的身上,猶如在她的身上鍍了層光暈,麵容也在這柔光的映照下唯美動人。
“怎麼了?”舞痕月沒有抬眼,目光依舊停留在賬簿上,桌上的兩本賬簿,每頁都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讓她眼花繚亂,但這些事情,又不得不去做,舞痕月一向是做起事來便忘我的人,直到完成為止。
感覺到了莫暗的氣息,舞痕月頭也不抬,心裏疑惑這個時候,莫暗怎麼會從暗閣那回來。
“祥和殿傳來消息,想讓宏兒去玉靈子那學習。”莫暗說道,早就聽聞玉靈子的事情,但他倒是沒有見過,隻有在舞痕月口中得知,玉靈子與妖族,卿蕪城他們的關係。
舞痕月聽聞玉靈子一愣,放下了書,滿眼泛光的看著莫暗。
玉靈子是何等人物,他們的孩子去那,自然是好的。
“好啊。”
“先別急,等我說完。”莫暗坐了下來,麵對舞痕月。
“宏兒這一去那就是要五年,中間是不允許探望的,你真的舍得五年與宏兒分開?”莫暗帶著試探的口吻,聽到這句話,他捕捉到舞痕月的眼中閃過猶豫。
他便知道,舞痕月自然舍不得僅僅隻有七歲的宏兒離開他們那麼多年,但這一次的機會實屬難得,他倒是希望宏兒能去曆練曆練,就看舞痕月的表現了。
舞痕月沉默一會兒,歎了口氣,“這次機會不能讓宏兒錯過,但是,我想當麵問問宏兒的意見,畢竟五年不能相見,宏兒以後要是怪罪我們可怎麼辦。”
她抬頭對上莫暗的雙眼,眸中滿滿的不舍與心疼,她也想自己的孩子能夠出人頭地,能夠有自保的能力,但孩子的意見也很重要。
“好。”莫暗點了點頭,而後又道,“我身為暗閣閣主,不易離開,你去吧。”
“好。”
“你有什麼話想和宏兒說嗎?”舞痕月又問道,她知道雖然莫暗忙於暗閣的事情,但心裏是最關心宏兒的人。
“讓他好好學,我先走了。”莫暗沒多說,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讓舞痕月感覺到他的一言難盡。舞痕月無奈搖了搖頭,莫暗就是這麼不會表達自己感情的一個人,她怎麼會不清楚。
….
幾日後,莫方宏送回了風雲樓裏,舞痕月伸了伸懶樣,終於把賬本搞定,每次查賬本的時候,祥和殿都成了她孩子的收容所,不想讓方宏感覺到寂寞,所以將他送去祥和殿與禦朔他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