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搶救室的燈終於熄滅,疲倦的醫生從裏頭走出來,摘下口罩麵色凝重地對站在走道上的吳言飛說道:“大人終於脫離危險了……隻是,孩子卻沒能保住……”
吳言飛點點頭,鬆了口氣,大人沒事就好。
“還一個消息……”醫生有些遲疑,但還是決定直接道出,“張小姐子宮壁天生偏薄,懷孕了也要小心謹慎以防流產,如今胎死腹中必須刮宮清除,但……她今後再懷孕的幾率就微乎其微了……”
換句話說,就是張洛雪以後都不可能做母親了。
吳言飛呆住,身後的程霜悅也愣住了,張洛雪能夠承受得住這個事實嗎?
“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吳言飛低聲道。
程霜悅看到吳言飛在低頭沉思,知道他在猶豫待會兒要不要告訴張洛雪這個接二連三的壞消息。
她開口說道:“我覺得她有權知道真相,因為,早晚都要知道……”
吳言飛打斷了她:“這下你滿意了嗎?”
程霜悅微微發愣:“你什麼意思?”
“霜悅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推她下樓梯的?”吳言飛歎了口氣,看向程霜悅的雙目中充滿無奈。
程霜悅驚得身體一個踉蹌,她大吸了一口涼氣:“你……懷疑我?”
還準備多解釋一番,回想到之前他對自己的懷疑,轉而冷笑:“哼……是我推的又怎樣?吳言飛你別忘了,我還殺她姐姐的凶手呢……”
吳言飛皺眉抓住程霜悅的肩膀,低聲說道:“霜悅,我不是在給你開玩笑……你跟我說實話……我不怪你……”
“說實話?我說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你會信我嗎?”程霜悅問道。
吳言飛沉默地看著程霜悅,眼神中帶著審視。
“啊哈哈……吳言飛,我就知道你不會信我,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你一如既往地不相信我……”程霜悅笑得有些淒慘,“那就如你所願,是我推的,我要為我死去的孩子報仇,憑什麼我懷的孩子就沒資格出生,她懷的孩子就能備受關注?同樣都是你的種,為什麼差別這麼大!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吳言飛想過去抱抱她,但他知道程霜悅一定會拒絕。
“我相信你。”吳言飛輕聲說道,堅定而又肯定。
“你相信?待會張洛雪醒來肯定會一口咬定是我推她下去的,你怎麼信?”程霜悅對這遲來的信任並不領情,“吳言飛,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扯上一丁點兒關係了,我現在就希望下周一的董事會快點舉行,然後離你,離你的女人遠遠的,永遠……不再相見……”程霜悅的淚好像已經流幹,為何心這麼痛,卻沒有一滴眼淚落下。
愛是一場遊戲,愛對了是附加值,愛錯了是經驗值。
遊戲已經結束,不管愛錯還是愛對,所有刻骨銘心的成長都由這個男人帶來……
程霜悅隻希望,自己未來的人生旅程,永遠不再有愛情……
“霜悅,我不想放開你的手,可如今這個局麵,我必須得娶她……原本想取消的婚禮,也隻能如期舉行了……”吳言飛拉了拉程霜悅的手,他希望心愛的女人可以理解自己。
“那就預祝你新婚快樂,下周一的董事會過後,希望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程霜悅決絕地從吳言飛手中將手抽出,最後再用毫無波瀾的眼神定定地望了一眼他,轉身離開。
心若枯萎,便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
她滿懷憧憬地入場,孤獨落寞地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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