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禍端 下(1 / 3)

水酉像足蹬彩雲一樣的踱著步子往陸府走去,心中還回味著剛才與那女子爭吵的那一幕。想著想著不覺好笑,嘴上念叨著那女子的名字:“韋喬…”不知不覺的就過了夜市。

等到有人吆喝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回身一望,一個中年男子已經站在他背後用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隻見那人青麵綠衣,麵門冷峻。散亂的頭發快要遮住臉了,青絲間一股懾人的目光從發間逼視著他,腳踩夜行靴卻有一把扇子別在腰前。水酉疑惑的看著這人不禁問道:“有什麼事嗎?”

男子一聽馬上擺手示意上前一步說話,水酉環顧了下四處看著這夜市良宵正美,四處人流不空,於是便跟了他前去。

誰想剛跟著他走過一個小巷後,男子突然轉過臉來盯著他語氣柔和的問:“剛才我聽你說到一個人的名字,我正在找她,請問小兄弟,你可曾見過韋喬?”

水酉聽後一愣,心想:這個叫花子一樣的人怎麼會認識韋喬呢?而且這人看樣子是有兩下子的,恐怕我不是他的對手。可韋喬馬上就是我師父了,也許日後還會成為我的娘子,娘子有難,做官人的怎麼能夠袖手旁觀?

想到這裏,水酉馬上笑著點頭說:“嗬嗬,不錯不錯,在下是和她有過一麵之緣,可是在下也隻是知道那女子叫韋喬啊!況且她膀大腰圓,不修邊幅,麵有黑痣,背駝似弓。整日四處閑轉,可她那身板,走幾步就喘啊!成天與李財主家的那個白癡兒子混在一起,聽說下月就要給兩人成婚了……”

男人一聽就怔住了,心中暗想:難道他說的是另一個人?但馬上就想到了什麼,不動聲色的盯著水酉問:“但不知道你是在哪見著她的?”

“我……我是在……是在回來的路上見著那對“癡男怨女”的,他們……”沒等水酉把話說完,男人就打斷了他的話:“哦?你不是本縣人嗎?”

“我是……呃……你說的不錯,我是來這縣城裏做生意的。”水酉衝著那人笑著說。

男人見後暗笑一聲,望著他正色道:“你既然不是這縣裏的人,又怎麼會對著韋喬的模樣知道的這麼清楚?還有,你的這個香囊挺別致呀!”

水酉聽後馬上一愣,正驚錯間就感覺腰間一鬆,低頭一見自己的香囊已經被那男人捏在手裏,那香囊上繡著顯眼的四字:吳縣陸府。水酉一時羞憤上前去奪,還沒邁出步子就看見側麵一道光影閃過,那男人的扇子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水酉立刻就感到了一絲冰涼。戰戰兢兢的側目一看,那扇子竟然是把鐵扇:扇麵上刻著的一朵蓮花栩栩如生,旁邊有幾個字更是惹他注意:無青誰侍主,浮白天下連。造化日月功,一支定乾坤。

“好詩,好詩!……呃,敢問英雄高姓大名?”水酉馬上拱手道。

“嗬嗬,我的名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啊,不過,你若能幫我找到韋喬那我就感激不盡了…….”男人還沒把話說話就馬上側目凝神,水酉見狀也隨著他看去,隻見房簷上頂處頃刻間落下四名黑衣人,從高牆上一落下來就已經單膝跪地,衝著男人抱拳說:“親使,我們查過了,沒有發現小姐的下落。請您原諒,不過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再去查訪!”

水酉正驚訝間就看見男人微笑一聲衝他們說:“不必了,我已經找到線索了。”

四名黑衣人聽後馬上欣喜的說:“親使神通廣大,屬下佩服。但不知小姐她在何處,我們這便趕去請她回來。”

男人聽後點點頭說:“嗯,我正巧遇到這位公子,他應該知道小姐的下落……”

四名黑衣人聽後馬上齊刷刷的盯著水酉,水酉一見立馬就有些心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有點像叫花子打扮的男人竟然還是什麼“親使”,更難以想象此人還在暗中追查韋喬。這些人看樣子各個身懷絕技而且行事如此詭秘,自己落到他們手中恐怕凶多吉少。如果不說出韋喬的下落隻恐那男人不會罷手放過他的,而且就算他說了也未必見得自己就能全身而退。這樣算來,自己和韋喬明日的約定隻怕是隻能讓她一場空等了……

水酉故作一臉喪氣的樣子,嘴上卻還是笑著說:“呃……是的,我的確是見過她,而且她已經收我為徒。但我又不知道你們是何人,憑什麼告訴你們?”

四名黑衣聽後頓時胸前起伏不定,準備上前按住水酉,大有狠揍他一頓的架勢,可此時一道身影略過眼前,水酉驚望一眼,就看見剛才站在自己身旁的那個男人已經閃到了四名黑衣人的麵前,揮手攔住了他們。

隨後那男人望著水酉深深的看了一眼就笑了起來:“好,既然你是她新收的徒弟,我也不想為難你,因為我已經找她多日了……這樣,隻要你告訴我們她在何處,馬上放你離開。如何?”

水酉聽後鬆了口氣,望著男人說:“我是見過她一麵,但我卻不知她在哪裏。就算我知道,憑什麼相信你?”

“大膽,你竟敢對我白蓮教的青蓮長老……”沒等其中一名黑衣人嗬斥完那男人就把扇子輕輕一擺,打斷他的話笑著對水酉說:“你可以不信,不過你總該明白你如果不說的話我是萬萬不能放你離開的。”

水酉聽後頓了頓,細細一想便輕笑了起來:“哼哼,你們難道想劫持我不成?!”

男子聽後並不答話,隻是拖著手中的那把鐵扇慢慢的走到了水酉的麵前,盯著他深思了起來。

“你,你們想做什麼?!”水酉有些心慌的問,畢竟對於這幾個人的來路,他是一點也不清楚。

男人見後略略的揚起頭來望著他笑著說:“劫持你根本談不上,不過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殺掉你而已了……”

“啊?!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們幹嘛殺我?況且我還是韋喬的徒弟,你們殺了我就不怕她怪罪?!”水酉目光閃動的盯著那個男人問道。

男人聽後一愣,而旁邊的四名黑衣人已經輕笑了起來。水酉見罷更覺得奇怪:難道他們是韋喬的對頭?

正想著就看見那男人已經走上前來,望著水酉細細的端詳了一眼後就對他說:“實不相瞞,我們是白蓮教的人,此次奉教主之命前來追查“青女”韋喬的下落,如果這位小兄弟能鼎力相助的話,那便是有恩於我們白蓮教,他日若有難,我教上下必定竭力相助。”

水酉聽後狐疑的望了那個男人一眼後就沉思了起來,片刻之後便笑著對他說:“可是,她雖然是我的師父,我們也確有一麵之緣,但此刻我確實不知道她在哪裏,我若是知道,豈敢不告訴您啊!”

男人聽後突然變色盯著他說:“哦,那即是如此,我也求小兄弟一件事,望你答應才好。”

水酉聽後呆呆的看著他笑著擺手說:“嗬嗬,您客氣了,有什麼請求直說便好。”

男人望著他一本正經的說:“我請求你能原諒我。”

水酉一聽立刻就糊塗了:“你說什麼?原諒你?!”

男人輕笑一聲說:“是啊,因為你已經見過了本教的“青女”韋喬,所以我們不得不殺掉你以防萬一。教主有令:凡知曉本教機密的異徒,殺無赦。公子,上路吧。”男人說完衝那四名黑衣人示以眼色,在水酉正驚愕間他們四人就已經上前來將水酉擒住,一起拎著他的四肢將他聚在了空中,水酉驚恐掙紮著,但那四人絲毫不為所動。

男人見後輕歎一聲望著水酉說:“今日能見一麵也算緣分,如此,我便讓你自己選擇你的死法。”

是酉聽後誠惶誠恐的望著他說:“您誤會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那個什麼女的下落,我若是知道還能不告訴你們嘛……”

男人聽後沒有絲毫遲疑,盯著他說:“第一種死法叫:出水。就是將你捆好之後扔進河裏,讓你的屍體從水中浮上來。可是這附近沒有河,不好辦。既然這樣,我們就來看著第二種死法,叫:埋根。也就是在地上挖個坑,將你的頭顱埋進土中,讓人按住直到你窒息而死。這種死法眼下最適用,可是這種死法是本教平日對待叛徒的處置手段,對你來說未免有些殘忍了……那麼,我們就為你實施第三種死法吧!這第三種死法叫:入土。這種死法是將你整個人都活埋進坑裏,如此你也可以安歇了。如何?”

水酉聽後馬上驚呼 了起來:“不,不!我剛才所言句句是真,你們為何要害我?況且我們也隻是萍水相逢,我又不知道貴教的機密,何苦要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