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1 / 2)

韌子清晨,是自然醒的,但也可能是被窗戶透進的陽光刺醒的。他無從分辨,唯一明確的是他睡在客房的大床上。依舊是薰衣草紫的牆,靠牆的是藕色的瓷花瓶和丁香色的永生花,配色相得益彰。他恍惚回到了那個與顧曉山同居的夢中,並且不願醒來。

嗯,他確定了,他彎了,他完了。

他摸摸自己的屁股,滿懷歉意:對不起,兄弟,你以後要受苦了。

韌子明白自己不適合思考人生,做證明題應該也夠嗆,做判斷題總可以了吧?智宣告訴他「你夢見和他XX,意味著你現實裏也想和他XX」,韌子決定給這一題判「√」,希望不會有錯。

韌子膚色是冷白的,但因為剛睡醒而兩腮發紅,像是雪地裏的紅蘿卜。帶著笑容的他,此刻看起來像個頑童。笑了笑,他就抓起了床頭櫃上的手機,給智宣發了條信息:「我覺得你昨天說的話很道理,謝謝你!」然而,智宣完全摸不著頭腦。

韌子在客房的洗手間裏洗漱一番,梳好了頭,穿好衣服,才施施然下去——畢竟小山哥已不是穿褲衩見麵也無所謂的哥們兒了,已加入他「求偶範圍」的豪華陣容了。

實在不知道自己已「獲此殊榮」的顧曉山,像平常一樣在餐桌前享用早餐。韌子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餐桌邊,一臉討好地說:「小山哥,早啊!」顧曉山說:「你倒知道這麼早起床?」韌子也不知該說什麼,自顧自地去冰箱拿吃的。顧曉山公寓裏沒請保姆,所以早餐吃得都很簡單,就是冷牛奶衝麥片。

韌子也入鄉隨俗,吭哧吭哧地吃穀物早餐,一邊問:「三哈吃早飯了嗎?」顧曉山笑:「你來我這兒蹭住蹭飯的,還要我給你喂狗?」韌子眼巴巴地看著顧曉山。顧曉山便說:「喂了。」

韌子也放心了些,一邊用勺子吃麥片,一邊問:「那個金叵羅呢?」顧曉山又笑了:「難得你還惦記著,放你床頭櫃裏了。」韌子嚼了嚼麥片,嘴裏是幹巴巴的,想起了什麼一樣,又問:「那……那你給何君帶了什麼手信呀?」顧曉山聞言,頗為驚訝:「你說誰?」韌子字正腔圓地說:「何君啊!你男朋友啊!」說完這話,韌子忽然一驚,何君既然是小山哥的情人,我豈不是要當小三?這是萬萬不可的。

剛剛鼓起勇氣要追小山哥的韌子,又因為道德問題退縮了。

顧曉山淡淡地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韌子嘴巴也合不上,又心花怒放起來:太好了,那我就不用當小三了。

於是剛剛因為道德問題退縮的韌子,又重振旗鼓了。

然後,顧曉山一臉疑惑地盯著韌子:「你居然能夠記得何君?」這話說得真是很在點子上。韌子頗為尷尬地說:「本來忘了,前兩天剛好碰見……就,就被他提醒,才想起來了。」顧曉山點點頭,覺得這個解釋比較合理,也就接受了。韌子依舊心神不寧地攪拌著麥片:「那……那你給他送啥手信了?」顧曉山答:「還沒送呢。」韌子追問:「那你打算送什麼?」顧曉山皺起眉:「嗯,你問這個幹什麼?」韌子也不好意思繼續問下去了,隻得沉默地吃麥片。

顧曉山見韌子似乎很想知道,便拿起手機,給女秘書發了條信息:「你給何君送什麼了。」女秘書很快給老板回複:「在機場免稅店買的巴寶莉圍巾,象牙色格子。打折款,折合約2500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