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鬼不敢耽擱立刻趕去了世紀超市,這是一家在全國來說規模都算數一數二的巨型超市,隸屬於世界上最大的超市集團,整個大中華區域的旗艦店,也是當地地標性建築之一,在這種地方發生了惡性案件其造成的影響力不難想象,看來馬玉鼎也是夠倒黴的,轄區接二連三發生重大刑事案件。
案發現場在二樓的廁所旁,被抓獲的犯罪人,正是前幾天在地鐵嚇昏了女孩的暴露狂,不過這次他做的案子則嚴重了許多,將商場一名保安割喉,原因是保安懷疑他偷東西,想要將他帶回審訊,沒想到這人居然帶著尖銳的匕首,趁其不備一刀劃開保安喉嚨就要跑,正巧當天有兩名剛剛從部隊退伍轉業,分配來做保安的退伍軍人當值。
兩人毫不猶豫打到了這名心狠手辣的罪犯,並將其製服,等馬玉鼎帶著幹警趕來時沒多久,醫院便傳來了消息,被割喉的保安因為傷及動脈,在送往醫院的路上便不治身亡了。
這種地方出了人命官司,比李自強在醫院裏背地幹的那些齷齪事,後果嚴重一萬倍,此刻馬玉鼎什麼心思都沒有,正打算在第一現場突審凶手,然而隨即他又在凶手身上發現了一件令他毛骨悚然的現象,這名凶手居然在自己身上罩了一片和他身體差不多大小的“人皮內衣”。
足見凶手扒人皮的手段有多高明,馬玉鼎為他之前做出的草率決定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凶案現場還有大量的鮮血留存,可見保安遇害時的慘狀,秦老鬼得到特許進入了審訊現場,隻見當場被抓住的凶犯大約二十歲出頭,五官白淨斯文,由於是坐著看不出身高,他當然明白殺人犯的結局,低著頭一聲不吭,瑟瑟發抖。”
“你他媽現在知道怕了?老實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然我他媽在這裏就斃了你。”
連日來工作上的高壓讓馬玉鼎情緒有些失控,這種情況秦老鬼時常遇到,這和有意識的恫嚇、威脅嫌犯的辦案方式是兩回事。
嫌犯抬頭看了馬玉鼎一眼,表情就像是受到了驚嚇的學生,透過那雙充滿驚恐的雙眼,根本無法看出這是個凶殘的殺人犯。
他和馬玉鼎眼光稍一接觸便又低頭,這幅“楚楚可憐”模樣卻瞬間讓馬玉鼎的憤怒達到頂點,起身上去就動手,卻被兩名警員死死攔住。
馬玉鼎道:“你們放開他,我和他一對一單挑,媽的,有種也把老子脖子劃了,現在裝熊還有個屁用。”
年輕的罪犯嚇的雙手緊緊抱頭,左腿褲管處明顯有一道透明的液體,順著鞋子流淌而下,他居然被嚇尿了,等馬玉鼎冷靜下來,秦老鬼走上前道:“外麵那麼多人看著,您得克製一些。”
馬玉鼎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想要點煙,由於手抖得厲害,幾次都沒打出火來,氣的他又將火機朝犯人砸去。
秦老鬼仔細觀察那件完整的“人皮內衣”,隻見皮膚已經過硝製,不會腐爛,皮膚上的毛孔看的清清楚楚,還有那張人臉,雖然眼珠子不見,但依稀能看出死者生前應該是個年歲不大的女孩,而凶手為了方便穿戴甚至在背後加了一條拉鏈。
這張人皮看得秦老鬼毛骨悚然,他問道:“這人也是死在你的手上?”年輕人搖了搖頭。
“那麼凶手是誰?”秦老鬼隱隱覺得這次他可能要遇到自己辦案生涯中手段最為殘忍的凶手,或許比之李自強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們叫他血爺。”
聽了他的話秦老鬼愣了一下,因為他沒想到凶手能如此輕易的交代案情線索,這會不會是謊言?秦老鬼無法確定,便繼續問道:“血爺是什麼人?長什麼樣?人在何地?”
“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每次聚會我們都在斯蘭卡雞尾酒吧,我隻知道那些人都管他叫血爺,可我從沒見過他的模樣,一般交談,也是通過外置音響。”
“參加聚會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參加這個聚會?”
“我們、我們……”
態度越猶豫說明問題越嚴重,但是秦老鬼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罪犯目前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任何增加他心理負擔的行為,隻會給審訊帶來無法預料的意外狀況,而馬玉鼎也被這個新出現的狀況吸引,不自覺的做出了身體前傾的傾聽狀。
秦老鬼點了支煙遞給嫌疑人,他低聲道:“謝謝,我不抽煙。”或許是秦老鬼的這個舉動讓他有了回報心理,年輕人歎了口氣道:“血爺是誰我確實不知道,但是參加聚會的人,都自稱是血爺的信徒,據說這個人曾經活扒了七個人的人皮,而我們……我們這些人都對人皮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