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媽媽來找你了。”
蘇淺前麵有一團黑色的影子，她看不清卻異常肯定那就是她未出世的孩子。
“媽媽我過的很好。”
那個孩子的聲音甜甜脆脆，甚至帶著一絲調皮。“你回去吧，我在這裏和小夥伴們玩的很開心，不用擔心我。”
怎麼可能過的好？你連人世間是什麼樣都沒見過。
“媽媽再見！”
她慌張的看見黑影越走越遠，踉踉蹌蹌的跑，卻根本抓不到那個影子。
“不要，不要丟下媽媽一個人，不要！”
“你醒了？”
厲少程一直守在她身邊。
“怎麼是你？”
蘇淺眨眨幹澀的眼睛，真是的，自己怎麼沒死？
厲少程臉色有些灰暗，他在這裏守了一夜得到的竟然這麼一句話。
“醫生說你沒有求生意識。”
他現在將這句話說出來，還有些心驚膽顫。
“你就這麼想死？”
蘇淺唇角一勾，仿佛對死有著極高的向往。
“你們把我救回來有什麼用？我還是要死的。”
“不會的！”
厲少程說的非常肯定，“有我在你不會死！我會給你找到合適的骨髓！”
“你能贏的過老天嗎？”
蘇淺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絲的沙啞，“生死有命，別白費力氣。”
“我會放你走呢？”
厲少程看著她的眼睛，用她最向往的自由來誘惑她。
“隻要你好了，我就放你走。”
他說到後麵已經沒了力氣一般，到最後已經快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蘇淺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還想怎麼折磨我？”
她太了解厲少程是什麼樣的人了，隻要他不願意放手的東西，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將他咬緊。
更何況厲少程說過要讓她生不如死。
“你有什麼手段一起使出來吧，讓我生不如死你已經做到了。”
蘇淺笑的很縹緲，“我什麼都沒有了，這副身體隨你折磨。”
厲少程轉過身去，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他這一生妥協的時候少之又少，換做別人早就感恩戴德，唯獨這個女人敢在他麵前說這麼絕情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
厲少程咬緊牙根，“你已經彌補了你的過錯，以後我不會糾纏你。”
“我的過錯。”蘇淺將幾個字念了一遍。
“厲少程我的過錯就是喜歡上了你。”
不知為何，厲少程從中聽出了幾分泣血的味道。
“你不要以為你生病了我就會可憐你！”
他拿出了自己最熟悉的姿態，“蘇淺你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蘇淺看見他這個樣子絲毫不意外，“看，本性露出來了吧，厲少程我這麼了解你，你何苦在我麵前裝呢。”
厲少程第一次明白什麼叫無所適從。
他沉默了半天才說出話來，“你不是在意霍啟廷嗎？隻要你接受治療我就決定不告他，不然他免不了牢獄之災！”
厲少程鷹一樣的眼神盯著她，“你舍得讓他坐牢嗎？”
果然他看到蘇淺的眼睛灰暗下來，她蒼白的手指攪在一起，好像在糾結，過了半響她給出了答案。
“好，我可以答應你。”
她重新抬起頭來，“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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