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直到風淳玥回來了,才把門主動開了。
“身體好些了?”他風塵仆仆趕回,麵色攜帶著幾分疲倦。似*未眠,回來見她開口第一句竟是關切她的病情。
宋相思抿了抿唇,壓製住胸腔內的複雜。說:“司令,我們談談吧。”
風淳玥脫了外套。看了她一眼。卻顧自說自己的話:“傭人說你一早醒來飯也不吃,我洗把臉,一會陪你一同下去用飯。”
他說著。已經邁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對她想要說的話,並不上心。
這人。待她好時。溫柔備至,如珠如寶,可冷漠時。讓她感受不到一絲人權。
此刻。就連她想說的話。他也視若無睹。
宋相思再也受不了,大喊一聲。“司令,你當真是要逼死我。才肯讓過我嗎?!”
他腳步頓住,背影冷漠,並未回身。身後隱隱傳來她壓抑的抽氣聲,細細微微的,像是冒著尖針紮...進皮膚似的。
放過她?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以至於她的心中,還是忘不了那個男人跟他們的女兒?
男人的拳心緊攥,用力到指尖都褪去了血色,徒留一片蒼白。
他說:“或許吧。”
或許,真的隻有她死了,他才會放過她。
宋相思呼吸一窒,僅僅三個字,讓她始終隱忍的眼淚,終於落下。忽然,她屈膝朝著男人的背影跪了下去,垂著頭悲戚說道:“司令,當年的確是您救了我,相思這命是您的,是生是死,相思認了。可是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讓我去見一見他們?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我的女兒了,我連她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身為人母,我本就是一個失職的人了,我不想連一絲努力都不去爭取,司令,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她聲聲哀泣悲慟,卻喚不動麵前始終冷酷的背影,每一聲懇求,他無動於衷。
宋相思慘笑著跌到地上,闔去眼眸中的淚水。
她求過他無數次,曾經被白雨濃誣陷,她哭著求他不要砸了小洋車,他冷漠嚴厲地命人將車砸得稀碎。後來,他為了百雨濃殺她,她也是哭著求他相信她,可是他仍舊舉著槍,毫不猶豫得開槍。
再後來...是三年前的懸崖上,她亦是哭著求他回去完成他們的婚禮,他卻說,她不配。
是啊,她不配,這麼多年了,她為何還不明白,她的眼淚,對他來說分文不值。
他的決定,又豈會因為她的幾顆無用的淚,動了惻隱之心?
這人,鐵石心腸的狠。
宋相思神情淒楚,顫抖著手將一直藏於身後的剪子取出,“好,司令若打定主意不肯放過了,想要相思報恩償命,那這條命,相思給你便是!”
既始終走不出這金絲牢籠,她活著,又跟死了有何區別。
隻是可憐了她的孩子...
小豆子,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把你弄丟了...
宋相思絕望地舉起鋒利的剪刀,狠狠往自己的脖間刺去——
‘呲’的一聲,是鋒利刺...入皮肉的聲音,在寂靜的臥房內回蕩著駭人的回想。一抹血濺在她的肌膚上,滾燙得肌膚都生了灼痛感,她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