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成的心也跟著疼起來,他知道隻要他說一句“別說了”,她就能好一點。可他還是忍著心疼,狠心的問道:“可是什麼?”
安之素屈起了膝蓋,把頭埋進膝蓋裏,聲音顫抖的說道:“可是後來我就記不清發生什麼了,我明明記得自己撞上的隻是一輛車,可為什麼又變成思翰了?我明明還清醒的下車和車主周旋了一會,為什麼我又會在車裏暈過去了。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很多人,好多警察,他們把我帶下車,我就看到思翰倒在血泊裏,渾身都是血。警察說我撞死了思翰,我說我沒有,他們都不信。不管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信,他們把我抓走了,還說我酒駕,可我隻喝了一點點雞尾酒,根本沒有達到醉的程度,我酒量那麼好,那點酒根本不會醉。
可他們就是不信,爸爸也不相信我。最奇怪的是思翰給我發的那條短信也不見了,那段路的監控也壞了,甚至查不到我說的那輛車。他們說我是喝酒喝多了出現的幻覺,爸爸為了給我洗脫罪名,就說我有精神病,還找醫院開了證明。
爸爸一點也不相信我,他就把我丟到了精神病院,那些精神病總是欺負我,毆打我。護士也很壞,我不肯吃藥,她們就把我關進小黑屋。我特別害怕,沒有人相信我。
為什麼都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撞死思翰。思翰他、他那麼好,我怎麼會,怎麼會撞死他?葉瀾成,你相信我,我沒有,我沒有”
葉瀾成再也忍不住把她抱進了懷裏:“好好好,我相信你,你沒有,你沒有撞死他,也沒有精神病,別怕了,別怕了。”
安之素痛哭了起來,五年來,她哭過無數次,尤其是剛發生那件事的時候,她被關在拘留室裏,整夜整夜的哭。那時候腦子也很混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經常夢到自己撞死了賀思翰,甚至懷疑自己真的有精神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所有的委屈像是在葉瀾成懷裏找到了宣泄口,盡情的釋放著,像受了委屈的孩子,隻有在最親密的人麵前才會大哭。
葉瀾成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她,讓她把委屈都哭出來。
安之素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才慢慢停歇下來,也幸虧她沒有化妝,不然這會的臉肯定是不能看了。
葉瀾成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聲音淡漠又溫柔:“之素,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信與不信並無什麼要緊的。我信你,就夠了。”
安之素的鼻尖又是一酸,緊緊地抱了他一下,抽噎著問道:“葉瀾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是不是有點”
“嗯?”葉瀾成微微拉開了她,垂眸看著她:“怎麼不說了?”
安之素紅著臉,好一會才敢問出剩下的話:“喜歡我啊?”
葉瀾成臉一黑,目光銳利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