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能不能請你去看電影?”他氣喘籲籲的跑近,在如曦麵前站定。
如曦拉黑著臉,“我想沒那個必要吧?”
“如曦,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什麼不肯接受我的任何感激之情呢?我知道你不缺錢,可是你為什麼要連我對你稍微好一點也要拒人於千裏之外呢?我是真心想……”男孩子說到這裏,清秀的眉頭皺了起來,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什麼救命恩人?不過是路過車禍現場,隨手幫你一把罷了,換了別人倒在血泊裏,凡是有點良心的人,看見了就不可能無動於衷,我隻是把你送到醫院而已。就這樣。”如曦幹脆懶得動腳了,橫豎她走到哪裏,眼前這個人就會跟到哪裏,於是找了條長椅坐下來,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就回房,今天的複查過後,就能出院好好瀟灑一陣了,隻要別太玩過火,應該沒什麼大礙。
“但是……”
雖然她一直把話說的很明白,可是眼前這個叫Richard的男孩子卻仿佛充耳不聞,他從醫院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她,便仿佛認定了死活都要賴上這個人,最初的時候如曦以為他真的如他所說,家境困難無路可走,天為被地為爐之類的,他又謊稱自己失憶了不記得回去的路,而且身無分文,實在可憐的跟什麼似的,他既然鐵了心要賴在她的家裏,也不好真的拿掃帚趕他,便也由著他胡鬧下去,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他,不過Richard也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了,至少陪她出去散步鍛煉雙腿的時候,日子總算不是那麼無聊的了,身邊總有一個人相伴,時間自然容易過很多。
就這樣糊裏糊塗的,讓那小子在她那所公寓裏住了好幾個星期之後,忽然有一天,一群乘著黑色林肯的家夥停在了她家樓下,一幫子持槍的黑衣保鏢嚷嚷著要接他們家少爺回家!!
原來他們家那狗屁少爺,好死不死的因為芝麻綠豆點事突然來一場離家出走,出了門之後就遇上某條街上一群小混混的廝殺群架,結果躺著也中槍,身上中了好幾刀不說,一輛幾百萬的名車也被人搶走了,眼看差點掛掉,後來鬼神神差遇到了如曦,這才救回了一條小命!!
如曦聽了真是哭笑不得,這也實在太具有戲劇化了,當然嘍,惱羞成怒也是有的,那小子真是會演戲,從頭至尾瞞的死死的!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所以她不容分說,便將Richard趕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門。
Richard在門外守了一天一夜,怎麼解釋都說不通,沒辦法隻好暫時離開,臨走的時候火氣超大,歹人去那條他出事的街上,接連挑翻了好幾個幫派,幾乎血洗了一整天街的流氓混混,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將此事層層通報上去,決心要給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個下馬威,結果上麵來話了,發話的隻是一個小小的地頭蛇,這位地頭蛇大哥聽說這事後嚇得兩腿發軟,說上頭的上頭的上頭……來人發話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是他們幕後老板李彥霖的親侄子,好吧這回是捅了了不得的馬蜂窩了!!
地頭蛇大哥立即連夜趕去自己麾下那幾條街,披星戴月打造了一輛嶄新的幾乎跟Richard丟失的那輛車一模一樣的新車,最後親自送上門去負荊請罪,人倒是被Richard原諒了,畢竟道上的沒那麼可計較的,但是那輛車轉眼間就送給了如曦所在的那一棟樓的戶主,換取了自由出入如曦房裏的鑰匙跟特權,以及買下她所在的那一整層樓,就住在她的隔壁不說,還臨時找人往牆上鑽了一個大洞,硬生生安裝處一扇門來,氣得如曦簡直想吐血!
Richard這個小兔崽子!!如曦不是沒有想過要搬家,可是想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那個該死的李彥霖的情人——花雲牧!如曦就更加氣悶胸悶,心裏開始怎麼謀劃著一定要扳回這一局來!!
她一邊想著怎麼整治花雲牧的事,一邊悶頭喝著紅酒,喝著喝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她的酒量,怎麼可能一杯還沒下肚就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呢?而且好像還有某種特殊的催情作用?
如曦畢竟經過大風大浪的,猛地抬起頭來,看到Richard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衣領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小麥色的肌膚散發著堅實如玉的光澤,頓時就明白了個大概!
“你給我滾!!”如曦抓起眼前的一個酒瓶,對著那個小兔崽子就狠狠砸了過去,Richard早有準備,輕鬆如意的躲了過去,在她拿起第二個紅酒瓶的時候,他早已近身將她摟入懷裏,嘴角露出一個幾近完美的弧度,“花叔說這酒很烈,看來是真的啊……如曦,別這麼看我,我之所以這麼做,並非真的想要侵犯你,隻是想好好跟你說說話而已……”
Richard被如曦一陣冷銳的目光盯得心底直發毛,雖然之前他鼓起勇氣換掉如曦冰箱裏的紅酒——還是七幾年的名酒,價格貴的流油,有錢都很難買到,因此如曦拿出來喝得時候一看牌子跟日期都對,哪能想到已經被掉包了。
隻是Richard也想不到,他已經被自己那個陰險的花叔給坑了,花雲牧騙他說如曦是千杯不倒,為了讓她喝醉必須得這一款酒裏加點別的東西,隻是他不知道,這種東西竟然是催情的藥物!他之前還以為隻是一般的果子酒之類的,直到如曦突然有些發作的盯著他,一把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拉近,眼神迷離道:“裝什麼正人君子,喝酒聊天?騙誰呀你!要幹就幹!”
Richard頓時有些僵硬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天仙似的如曦竟然也會說這樣的髒話,他猛地抬頭望著她,隻見她如雪的麵頰上帶著些許的紅暈,吐氣如蘭,由於距離靠的近,那令人酥麻難耐的氣息一直軟軟的吹拂到他的頸上,很快就麻痹了他的肌膚,這一瞬間,Richard的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身體內幾乎連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喂,你到底行不行?Richard?”如曦靠上前去,嫵媚地歪倒在他懷裏,摟著他的脖子輕輕哼唧,靈巧的雙手一直在他胸前的敏感帶撫摸個不停,“你行你就……”
“你這個妖精!”Richard畢竟血氣方剛,被人這麼挑逗哪有不發作的,一把將她橫抱而起,徑直走沙發上一扔,狠狠壓了上去。
唇舌輾轉,不留一絲縫隙。
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如曦隻覺得頭痛欲裂,渾身上下更是痛得好像被重型卡車狠狠碾過,她睜著眼睛看了許久的天花板,醉酒後的記憶慢慢地重新一點一點聚攏了起來,想到那一場幾乎是令人神魂顛倒的迷亂,兩個人從沙發上一直做到臥房裏的床上,後來又在洗手間顛鸞倒鳳了一番,情景之迷惑瘋狂,可謂前所未有。
想到這裏,她幾乎是呻吟了一聲,撫額感到頭似乎更痛了。
轉過身子,正對上Richard英俊帥氣的一塌糊塗的臉,他尚且睡得香甜,溫熱的呼吸一直掃到她的臉頰上,使得這個房間仍然殘留的曖昧氣息,漸漸的竟然化作了一種罕見的溫情,看著那樣年輕的一張臉,如曦慢慢的笑了開來。
唯有這個人,永遠都不會把她當一個病人看,該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她。
這樣也好。她輕輕起身,穿衣束帶,最後深深望了他一眼,走出這個房間,思考著應該要弄些什麼開胃的菜來犒勞犒勞自己,昨兒個晚上,真他媽累!想到這裏,如曦又是滿頭黑線,現在的年輕人,精力真是旺盛的可怕!她一邊輕輕捶著自己酸痛的腰,一邊咬牙切齒的往廚房慢慢走去。
就在她站在微波爐前靜靜等待土司麵包出爐的時候,身後有一雙強有力的手緊緊環繞住了她,緊接著她靠上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有一個聲音溫柔的在耳邊對她說:“I Love You。”
這一刻,她忽然淚流滿麵。原來,這麼多年來她所苦苦等待的,無非也是這麼一場愛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