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寧的手術還算成功,醫生說她的身體遭受重創,已經很脆弱,千叮萬囑一定要保持好心情,好好養著。
再次睜開眼,江若寧並沒有一絲興奮。
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她的世界已經沒有色彩了。
竹悠苑的下人們殷勤的臉,也令她厭煩。
走之,楚家的一切,都跟她沒有瓜葛了。
“我的離婚證呢?”
不知道是傷到了脖子還是因為好多時日沒有開口,江若寧的聲音都變了,不複以往的清靈,透著一股啞啞懨懨的厭世意味。
“那個不算數。”
楚霖川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看在她眼裏隻有壓抑。
逆光很好的遮掩了他眼中的貪婪渴求。
楚霖川盡力不去看江若寧脖子上的疤痕,可那太明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曾如何薄待他的妻。
他慢慢走近,露出一張比之前憔悴了很多的臉。
這是江若寧自刎後,第一次清醒時看到楚霖川。
恍如隔世。
她的身子忍不住朝後瑟縮了下,楚霖川迫近的氣息都令她窒悶。
殺過他一次,自己死過一次,江若寧真的累了,隻想離得遠遠的。
楚霖川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心髒抽了下,坐在床沿道歉,“對不起,之前手鐲那件事是我錯怪你了……但小琬不是我下令賣到娼寮的,是阮晴栽贓……”
楚霖川終於嚐到被人栽贓的滋味了?
江若寧嘴角含笑,但眼神很冷,冷得他心慌。
“若寧,我已經處置了阮晴,她……”
以後不會在插在我們之間。
江若寧搖搖頭,長長的睫毛掩住曾經盛滿愛恨的眼眸,如今看什麼都是雲淡風輕,話都不想多說。
她對楚霖川如何處置自己的小妾不感興趣。
小琬和孩子永遠都回不來了。
“你想怎樣?”楚霖川拳頭緊握,放她離開,絕無可能。
江若寧又搖搖頭,她想要的,他不會給。
索性不說。
而且,她不想開口,該說的能說的,都說盡了。
楚霖川將寬大厚實的手掌放在她還沒養出點肉的小手上,一字一句鄭重的說道:“我們,兩個人,好好過。我們之間,再不會有別人。”
沉默,無盡的沉默。
這話,楚霖川敢說,江若寧不敢聽。
楚霖川做好了她委屈哭鬧打罵自己的準備,猝不及防她什麼都不說不做,卻攪得他心頭血肉模糊。
在乎的人就連沉默都可以是利刃,隨著時間流逝,在你身上一道道的劃下口子。
至少,她的手沒有躲開。
“你,隨意。”江若寧輕輕地開口,低啞的音質磨得人發慌。
在乎的人,幾個字,都是武器,轟得人遍體鱗傷。
楚霖川更用力的抓住她的手,傳達著自己的決心。
無論她怎麼剜他的心,他都認了,隻要她還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醫生特別強調江若寧需要精心調養,楚霖川極盡可能給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除了離開他的自由。
想是這麼想,可是長久沒有回應,特別容易讓人發瘋。
尤其是當有一次江若寧被發現躲在運菜的框裏試圖逃走,楚霖川當即發了狂,發瘋般將她壓在床上,重重擁吻、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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