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時候，慕深很虔誠，很鄭重，眼中一直閃著希冀的光。
林祈的心又酸又痛，像是有什麼蟄了一下。
吸了吸鼻子，他又弄了個孔明燈自己寫了，問慕深：“想不想看我寫的是什麼？”
雖然是這麼問，但林祈這時候把喜愛都寫在了臉上，夜色都擋不住他炙熱的眸光。
慕深的臉隱隱發熱，她還是不太習慣和林祈的情侶關係，目前的進展僅限於牽手。
“你猜對了！”林祈沒等慕深開口，徑直將孔明燈擺到她眼前。
上麵寫著：慕深平安康泰。慕深喜歡林祈。如果這樣太貪心那就劃掉第二條。隻要慕深好好活著。
慕深和林祈都知道，活著，多麼奢侈。
點火的時候，林祈也看到了慕深寫的。
很簡單的四個字：回到20歲。
林祈懂了，20歲是沒有遇到那個男人之前吧。
孔明燈在夜空冉冉升起，很快變成黃色的小點消失了。
仿佛心願真的會被老天爺看到。
林祈笑道：“我要每天都來放，就我來。你不能再任性了，今晚是破例。”
慕深忍不住失笑，才發現這個男人也有幼稚的一麵。
“走吧，回去休息了。今晚真的是下不為例，再也不準這個點出門了。”
“我餓了，找個地方吃東西吧。”
慕深胃口一直不好，能主動提出吃宵夜，林祈自然很開心，可他不放心外麵的食物，要回去做。
可慕深想要的，就是那份人間煙火的味道。
深夜的街頭，除了吃貨出沒，還有一些步履匆匆的身影，可能是才下班，也可能是趕著去哪裏，有幾個人會停下來買個煎餅果子墊一下自己的饑腸轆轆。
慕深也停了下來，盡管和賀之麟走到了這步，但有些回憶是美好的，無可否認。
“想吃？”
“想到了一些往事。”
在旁邊的燒烤攤坐定，慕深點了一堆串兒。
難得她有胃口，林祈也沒管這是不是垃圾食物，能吃是福。
“林祈，你有沒有一刻，覺得我混得特別慘？”在等著烤串上來的時候，慕深突然這麼問道。
“沒出息。”既然慕深都這麼問了，林祈實話實說。
他覺得有有句話說得很對，一個成年人過成什麼樣，都是自找的。
世上男人多得是，慕深看不到，過得好的單身女人也多得是，慕深也放不開，林祈覺得慕深不愛自己。
不愛自己的人，不正常，讓人不齒。
見多了死傷，林祈的理智到近乎冷酷。
可這些冷酷在走近慕深後，一點點瓦解。
“我知道人心易邊，一輩子還有那麼長……我隻是不敢相信，他會變。”慕深笑得很淡，“你一定會笑我自以為是。哪來的自信覺得他會是那個例外？”
慕深的眼神又轉向煎餅果子的攤位，慢慢陷入回憶。
剛剛創業那會兒，年輕人四處碰壁，一度困窘到身上隻剩下幾十塊錢。
每天忙到很晚的時候，賀之麟總會跑去給慕深買一個熱騰騰的煎餅果子，問他吃過沒，他就說自己餓得等不及，先吃了。
回到出租房，賀之麟總會就著溫水吃幾塊壓縮餅幹。
起初慕深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異常，直到後來，那個攤主無意中說出賀之麟每晚隻買一個煎餅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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