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兮死了沒多久,他便有了新的女人,他季衝的妹妹到底被薛影樺當成了什麼,玩物嗎?死了就被拋棄了?
憑什麼他如今可以逍遙自在,自己卻要忍受失去妹妹的痛苦,終日不得安寧。有多少次他從夢中驚醒,聽見妹妹的呼喊聲,求救聲,可他卻無能為力。
他好後悔末兮出事那天他不在身邊,為什麼
一切都回不去了
抬起頭,季衝眼中的陰冷鋪天蓋地地蔓延著,如同一個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修羅一般的瞳孔中滿是殺意,帶著無盡的決絕與漠然。
“飛魚”
“季少爺。”
“那個女人讓她消失。”
季衝閉著眼,冷漠的話語輕鬆地從他嘴裏吐出,一切都像理所當然。
那個被稱作飛魚的男人,隻是微微頷首便消失在黑暗的房間中,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離開得一點痕跡都沒有。
薛宅。
哐當——
盤子碎裂的聲音在空蕩的房子裏顯得十分刺耳,沐桐彎下腰一片一片拾著碎片。
“好啊,你竟然打破了一個盤子,如果說我把這件事告訴少爺,你會是什麼下場呢?”女傭小荷帶著輕蔑的語氣說道。
“就是!識相的話幫我們打掃一個月的情節,我們勉強幫你保密哦!”青青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道。
沐桐知道這兩個人又要找茬了,在心中無力地翻了翻白眼。每次說話都是如此可笑幼稚,沐桐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能不能有點新意一點啊,大姐?
沐桐這次是理都不想理她們,自顧自地收拾著地上的碎屑。
“喂!聾子!你說句話啊!”
“哎呀你忘了麼,青青,她還是個啞巴呢!”
“喲!我忘了我忘了!瞧我這腦子”
兩人的嘲諷聲此起彼伏,不斷地充斥著沐桐的腦子,她隻感覺聒噪不已,好不容易減緩的頭痛又開始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沙龍回來後,她的腦海裏始終會浮現一個場景。
一片薰衣草田,一個白色西裝的男人,以及神父誠摯的禱告,是婚禮現場嗎?
誰的婚禮呢?
頭腦像一片漿糊一般混雜不堪,耳邊開始嗡嗡作響。做事開始不那麼麻利了,像打碎盤子這種事,她是從來不會犯的,雖說知道肯定免不了有什麼懲罰了,但是此時的頭痛已經占據她內心的擔憂了,之後會發生什麼她已經沒工夫去思考了。
沐桐隻覺得心裏隱隱產生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到來,是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一瞬間,頭腦沉悶,眼前一黑竟那樣軟軟地倒了下去,無意中,地上的碎片割傷了她白嫩的肌膚,在她的手背上綻開了幾朵血紅的小花。
“喂!你你幹嘛?別裝死啊!”
“小荷,她這是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這”
兩個女傭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惶恐,她們不知道沐桐為什麼會突然暈倒,明明她們隻是說了幾句諷刺的話語。
“怎麼回事?不解釋清楚你們就可以滾了。”
突然低沉的男聲從身後響起,兩個女傭回過頭,看見的是薛影樺臉上從未有過的冷然,甚至帶著一絲憤怒。
“少少爺!我們什麼都沒幹,她她就”
“滾。”
“少爺,我們”
“滾!”薛影樺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冷厲,帶著一絲低吼,兩個女傭被嚇得眼淚汪汪,她們哪裏經曆過薛影樺這樣的憤怒,一時間也變得手足無措。
最後無奈之下隻能灰溜溜地離開了,她們心知第二天管理就會把她們趕走了。
在薛家,被少爺說“滾”以後還留下的人,根本不存在。
沐桐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的,薛影樺什麼也沒說,隻是皺著眉將沐桐從地上抱了起來,抱起她的一瞬間覺得異常輕鬆。
之前沒有察覺,她原來如此瘦弱。被水泡得發白的手指帶著幾道被碎片劃傷的血口,略微有些淩亂的發絲遮住了眼睛,嘴唇有些幹裂。
此時薛影樺才真正感受到這個女孩所受的苦,心竟然在一瞬間動搖了。
一直以來對這個女孩發泄的欲望突然就不那麼強烈了。
剛把沐桐抱到床上,準備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時,突然看見榻上的人眼角滑過兩行淚。
嘴裏喃喃著什麼,終究沒有發出聲。
她依舊沒有語言能力,在夢裏她夢到了什麼?一直隻看到沐桐樂觀的一麵的薛影樺此時看到了她柔軟的一麵,也許她心中的痛苦一直都是在夢裏發泄的。
默默地坐在她身邊,薛影樺第一次不再粗魯地皺眉,用那雙大手撥開沐桐散亂的劉海,擦去了她眼角淚水。 沐桐休養了兩天,虛弱的身子,開始慢慢的恢複著。
別墅內。
沐桐虛弱的身體慢慢的挪動著,她仔細的擦拭著地板,俊俏的小臉上洋溢著堅強的微笑。
薛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收購項目已洽談完成,下周二簽合同,新型電子產品已研發完成,下周試生產”秘書艾米一一彙報著。
這些事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薛影樺專注的處理著手中的文件,隻是以點頭回應。
艾米彙報完畢,合上手中的文件夾。接著提醒著:“薛總,離宴會開始還有兩個小時,您是否要準備下。”
?薛影樺專注的眸子微微停了幾秒,接著又低頭處理著手中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