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曲錫睿出去後,裴然強撐著來到新生兒室,在護士的指引下,終於看到了兒子。
小寶寶的五官還沒張開,看不出像誰。
但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離了身體感覺更為強烈。
裴然開始期待去米國治療,希望自己能陪著孩子長大。
她就這麼數著日子,盼著兒子出保溫箱的那天,親手抱抱他。
這天,裴然正打算去看兒子,就看到許久不見的裴雅,抱著個繈褓,出現了。
“姐姐,你想看小凱,不要跑來跑去那麼麻煩了。喏,我把他抱來了。”
裴然一聽幾乎要瘋了!
兒子早產生下來才四斤多,瘦弱得像隻可憐的貓仔,醫生說還要住兩個月的保溫箱!
“裴雅!你怎麼針對我,我都可以忍,立刻把我的孩子放回去!”
裴雅晃了晃繈褓,滿臉得意:“姐姐說錯了,這是我兒子,我想怎麼帶,就怎麼帶。”
“什麼你兒子?!”
“我們等他出院就去上戶籍,來,叫姨媽。”
她將繈褓豎起來,仿佛抱著的不是出生幾天的早產兒,而是個玩具。
小寶寶的頭顱沒了支撐,軟軟的耷拉下來。
看的裴然心驚肉跳!
“給我!”
裴然越急,裴雅越得意。
“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小雜種,我一起整,說到做到。”
她邊說,邊用尖利的指甲掐了孩子沒什麼肉的臉頰一下!
裴然趁她垂眸,猛地撲過去,將繈褓抱到懷裏。
裴雅五官霎時猙獰起來,像是惡鬼般張牙舞爪的伸出手,將裴然狠狠一推,尖聲喊著——
“你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不死遠點!”
“當初你說得了肺癌是不是騙我的?”
“逃了這麼久,怎麼還是被鈞夏抓回來了!”
那時,裴雅發現了裴然吐血,她便坦白自己時日無多。
裴雅讓她錄製了無比屈辱的“道歉”視頻,以此為交換條件,幫她逃出了醫院,更希望她死在外麵!
這幾個月,裴雅一提結婚,畢鈞夏就用公司太忙推脫,私下卻沒停止過找裴然。
這令她的不安感升到了頂點!
裴然身子倒在床上,差點壓到孩子。
當她看清那細嫩小臉上被掐出來的血絲,心髒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擰了一下!
裴雅還在囂張地叫著:“裴然我告訴你,你的老公是我的,你的子宮也是我的,包括你千辛萬苦生的小雜種!”
“可惜啊,小雜種跟你一樣命硬,臍帶繞頸都沒能憋死他!賤人賤命!”
裴然輕輕將孩子放下,轉身抬腳朝那惡心的嘴臉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