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撕了票,你有什麼怨恨就衝我來,是我不給你贖金,小雅何其無辜!你為什麼要推她下樓?!”
裴然還有些遲鈍,反應了半天,死寂的眸子才轉向畢鈞夏。
“她是這麼跟你說的?哈哈哈哈……”
她笑得幾乎停不下來,在心肺快要碎裂的劇痛中,她含著淚,徹底釋然。
“畢鈞夏啊畢鈞夏,你跟裴然真是天生一對!”
“我真的祝福你們,百年好合!”
畢鈞夏瞳孔驟然緊縮,心髒漏跳一拍。
沒來由的,一絲莫名恐慌從心底蔓延開來,包圍住心髒,讓他有些呼吸不暢……
“鈞夏,小雅很痛苦,你快去看看!”裴興國忽然走了進來,麵帶焦急。
他一眼也沒看裴然。
畢鈞夏像是被驚醒般,放開裴然的衣襟,咬牙道:“小雅要是站不起來,我自然會要你付出賠償!”
裴然重重倒在床上,身子已經麻木了,像是破布娃娃躺在那裏,無知無覺。
“把我的脊椎,換給她?”她木然的扯動唇瓣。
畢鈞夏的心猛地一顫,快步而去。
裴興國丟下一句“孽女!我要登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就追了上去。
裴然就這麼睜著眼,淚水像是開了閘,不停的流入鬢發。
這就是她的父親,她最後的家人,何其可笑。
恍惚間,她忍不住低喃出聲:“媽媽,我好想你……”
不知道躺了多久,裴然拔下手背的針頭,起身來到病房一角的盆栽前,取出裏麵當初拜托曲錫睿安裝的攝像頭芯片。
然後走出醫院,打車來到曾經和畢鈞夏的新房。
這是本城最貴的別墅區,占地廣闊。
爬上院子裏大樹,那裏搭建著一個樹屋,是屬於他們的秘密基地。
裴然取出藏在那裏的結婚證,再次去了孩子出事的那棟廢樓……
醫院裏,手機響起的時候,畢鈞夏怎麼也沒想到是裴然給他打的視頻電話。
他接通,煩躁的開口:“你究竟又想做什麼!”
“我以為你不會接,你要嫌煩,就掛了吧。”裴然將手機擺放在天台邊緣,輕聲說道:“反正,也是最後一次。”
畢鈞夏被這幾個字弄得心亂,問道:“你在哪?穿著病號服亂跑什麼?裴然,別忘了你還欠了小雅的,別想逃。”
要不是這通電話,他還不知道她離開了醫院。
此刻待的地方也有些熟悉……
裴然的心已經被傷得麻木,此刻竟一絲痛覺也沒有。
迎著微風,她還能笑著問他:“拿命來賠,夠不夠?”
畢鈞夏手腳霎時有些發涼,僵硬地問:“你什麼意思?要挾我?”
裴然不再說話,坐上天台邊緣,忽的唱起歌來。
“你問能不能一輩子,那一秒突然愛上了,你傻傻的固執,我不要你解釋,我不要你發誓,我隻要你記得此刻,你眼裏我的樣子,愛我不要解釋,愛我不要發誓,這一刻到世界末日,讓我們一起把愛,化成最美最美的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