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厲國濤氣得麵色通紅,目眥盡裂,“瞧瞧,打架鬥毆!這就是你說的,她會好?!”
厲南言什麼話都沒說,拿著外套和車鑰匙,離開了辦公室。
一路驅車,他戴上了藍牙耳機,親自給校長打電話。
校長忌憚厲南言的威嚴,聽聞那端冷冽的嗓音,校長說話的語氣戰戰兢兢的
原本是想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鬧大了,對學校也不好!
不過畢竟是牽扯到學生的安全問題,顧安一的宿舍加上她,總共四個人,她一出手,就把三個人全部都打了,對方的父母不依不撓。
厲南言靜靜聽著,嗓音冷冽,“顧安一現在在哪?”
校長顫巍巍,說因為故意傷人,顧安一被送到警察局了。
厲南言一個刹車,調轉車頭,飛快往警察局趕。
顧安一坐在一張椅子上,對麵是警察局的副局長,在問她話。
無論問她什麼,顧安一什麼話都不說,臉上也沒有多少表情,那種清冷到不屑一顧的神情,那種老氣橫秋的淡然之氣,令人很難想象她才是個上大一的學生。
“顧安一,你給我說話!”副局長怒了。
他生來一張刻板的臉,罪犯們都怕他!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冷靜的人,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
這對他這個副局長而言,是一種挑釁!
顧安一還是不說話,任憑對方如何如何,她自巋然不動。
厲南言從大廳走過來。
一身棕色的長風衣,身如玉樹,眉眼翩然,帶著幾分風塵仆仆的味道。
顧安一微微側過去頭,看見了厲南言,臉上的表情終於出現了細微的波動。她的眼睛眨了兩下,隨即麵色又恢複了平靜。
厲南言單手扣住顧安一的肩膀,那是一種護犢子的姿勢!
看向對麵的副局長,厲南言開了口,“我是顧安一的監護人,安一發生了什麼事情,請您跟我說。”
沉穩的聲調,聲線勻和,帶著篤定,還有一股傲視天地的強勢和霸道。
副局長瞧著來人,不菲的行頭,麵貌俊朗,身段筆直,目測大約有24、5歲的年紀,毛頭小子罷了,他可都是40多歲的老幹部了!
副局長哼了聲,“小丫頭故意傷人,問她話還不說,嘴硬得很!”
“非常抱歉,這次是我們安一太衝動了,不過來的路上,我已經和對方的父母達成協議,決定私下解決,畢竟孩子還小,而且中間有什麼誤會”
一番溝通,最後厲南言把顧安一帶走了。
從警察局出來,陽光刺眼,顧安一微微眯著眼睛,突然深吸了口氣。
明明是深秋了,空氣泛著涼意,她卻從未覺得,這般暖和!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厲南言,聲線依舊懸寒,“你還要我?”
“要。”
厲南言回答得毫不猶豫,聲音不起波瀾。
顧安一愣住。
厲南言唇線抿直,一隻手抄在口袋裏,“她們罵你母親是妓女,是她們不對,不過打架這種偏激的解決方式,以後不要再做了,下次,我可不一定會保你出來!”
說完,他去開車。
陽光鋪天蓋地灑落下來,秋日的午後,一片金黃,在他的背影蔓延。
顧安一身姿僵直,凝著那個人的後背,生平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的背影,那般寬闊,又修長。
她聽到自己的心跳,洶湧如海潮。
當時她並不知道,從頭到尾,這隻是一場她獨自的海潮。
沒人願意和顧安一一個宿舍了。
那些排著隊想要追求她的男生,也對她敬而遠之。
大家都在傳,顧安一是異類,說她有精神病,說她是狂躁症患者,以前有犯罪前科。
更有甚者,說顧安一是恐怖分子,她有個黑老大的哥哥,顧安一之所以能繼續留在這裏上學,就是因為她哥哥有錢,有權,連校長都得忌憚她哥哥。
管家把這件事情同厲南言說了,說現在顧安一自己一個人一個宿舍,完全被班級孤立了,老師也不管她,同學們都避著她。
當天下午,厲南言驅車去莞城大學。
學校圖書館的小道上,顧安一獨自走在那條路上,踩著滿地的梧桐葉,耳邊是樹葉落地的沙沙聲,滿眼紅黃交錯,她穿著黑色的衛衣,黑色的帆布鞋,身形很瘦,頭發隨意披著。
厲南言突然發現,顧安一從來都不穿白色的衣服!
她的生活用品,也都沒有白色的!
她一個人走,抬著頭,並未注意身後的人,厲南言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周遭從顧安一身邊經過的人,想必都認識她,所以不敢靠近她,隔得遠遠的。
被人避之如蛇蠍猛獸,這種滋味,應該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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