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英坐著輪椅,滿臉焦灼的望向司公館,與門口的保衛兵交涉,幾次未果。
秦南汐不知道父親為何深夜前來,但是她能看的出他很急。
見她終於變了臉色,司少洲滿意了。
他武器上了膛。
哢噠一聲,像是一把尖刀插進了她的胸膛。
痛到她顫栗。
“你猜,我打的準不準。”
他低低的聲音像是惡魔暗語。
秦南汐唇都咬出了血,“少帥,人是我傷的,你何苦遷怒別人。”
“現在要債的人逼到了醫院裏,你父親此次來,應該是來求我救急的。”他側頭看向秦南汐,“秦大小姐,我可以救。”
秦南汐的瞳孔緊縮,怔怔的看著司少洲。
“你……”
“但是,這就看秦大小姐誠意如何了。”
他敲了下欄杆,涼薄的唇勾起,“你自毀一雙眼,我便去見他。”
秦南汐沒答複。
司少洲也不急。
他將武器重新對準了秦懷英,手指漸漸的收緊。
秦懷英是個偽善人,父親老糊塗了,才相信他。
他這些日子查到,他當年被弄瞎的眼睛,就是出自秦懷英之手。
沒人知道,那段黑暗的歲月,他是如何度過的。
那三年,趙知秋是他唯一的救贖。
那麼善良單純的一個人,竟然被秦家如此苛待。
秦家的人,都該死。
他垂眸,看著秦南汐一雙漂亮的眼睛,冷笑。
以牙還牙,他要秦懷英女兒的一雙眼睛,也算是扯平了。
秦南汐的臉上是一片死寂,她顫抖著向司少洲伸出手,問:“少帥,有刀麼?”
司少洲將隨身的匕首遞給了她。
秦南汐沒猶豫,手起刀落,劃瞎了自己的一雙眼。
……
司少洲早就變了。
她不如他的願,父親便會死在少帥府門前。
秦家現在是個空殼子了,司司令當年也是為了強強聯手,才選擇了她作為司少洲的妻子。
如今秦家無力回天,司令並不會幫襯。
司少洲出了氣,卸了膛。
轉身就走。
秦南汐的眼前一片血紅,她本能的循著他離開的方向轉身。
喚他:“少帥。”
司少洲回她,“放心,我說話算話。”
秦南汐走了一步,滿腦子眩暈。
她不敢再走,慢慢的蹲下身子,手摸索著地麵往前挪了幾步。
然後她不動了。
被司少洲叫來的傭人上來,扶住她喚。
“夫人。”
聽到這聲稱呼,秦南汐渾身一抖。
她嫁給司少洲三年,得到了什麼呢?
得到了一個男人滿腔的恨意,得到了他極盡的羞辱。
“夫人,走吧。”傭人將她扶了起來。
秦知念被秦懷英送到了司家,照顧秦南汐。
秦南汐坐在鏡前,漂亮的一雙眼睛蒙上了一層翳。
任由秦知念給她梳頭。
“少帥回來了嗎?”她問。
秦知念搖頭。
秦南汐摸索著拉開小櫃子,將那張離異據拿了出來。
原本被捏皺的紙已經被撫平。
“知念,印泥。”
秦知念看到了離異據的那一刹那,眼眶就紅了。
她默不作聲的將印泥拿了過來,打開放在秦南汐的麵前,然後握著秦南汐的手指按在了印泥裏。饣並
然後移向秦南汐該摁手印的地方。
“按吧。”見秦知念不動,秦南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