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驍然看清眼前人的麵容時,滿心的雀躍消失不見。
陳詩韻很快看完傳單上的內容,亮出傳單質問林驍然,“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網上的帖子也是你發的?”陳詩韻繼續問。她隱約聽到學校裏有人在組織罷餐,也看到別人轉發的帖子,但她一直以為這是哪個無聊的人搞出來的,根本沒把這件事和林驍然聯係起來。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後果?”不管活動成不成功,很難保證校方不會抓出活動的始作俑者,到時候隨便找個什麼名頭處分他,吃虧的還是他自己,他難道不怕嗎?
“你要是怕就離我遠一點。”林驍然麵無表情地說道。
陳詩韻倏地瞪大眼睛,他竟然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態和她說話,她難道不是為了他好嗎?她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不甘地問道:“你一定要這樣嗎?”
手裏的傳單倏地被林驍然抽走,陳詩韻一時沒反應過來,那隻在元旦聯歡會舞台上用蘭花指技驚四座的手依舊保持著拿著傳單的姿勢。她下意識退後一步,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還是那個放學會等她一起回家,給她買炸串又怕她燙到的林驍然嗎?
她看了看林驍然,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被抽走的不隻是薄薄的一張紙,更是一條無形的絲線。
陳詩韻緩緩放下手臂,說:“對不起。”她終於意識到,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對不起什麼?”林驍然笑了,帶著點兒痞氣。
是啊,對不起什麼呢?陳詩韻也想不明白,她明明是為了他好。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在同一個幼兒園,同一個小學,同一個初中,甚至是同一個補習班,直到分班考試後她進入火箭班,而他則留在普通班。
母親說她早看林驍然他們家不順眼,對孩子的學習一點兒不重視,還總說她管得太嚴。他們就是把自己孩子教壞了,還見不得別人家的孩子好。現在好了吧,分班考試隻能在普通班,迫不得已開始學體育。母親還警告她千萬離林驍然遠一點兒,別被他帶壞了。
雖然被母親這樣警告,陳詩韻卻始終相信林驍然的水平絕不止這樣,可他總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從不為學習成績著急。
她假裝疏遠他,希望可以借此激勵他,讓他燃起鬥誌專心學習。她每天都在盼望著他們能夠在火箭班重逢,直到她看到貼在紀律班門上的成績單,她所有的希冀一下子化為泡影。更讓她沒想到的是,當她再想回頭找林驍然說清楚的時候,她才發現,一切已經回不去了。
四目相對,兩兩無言,陳詩韻如鯁在喉,她已經對他低三下四地說了對不起,他還要她怎樣?
“你們聚在這裏嘰嘰咕咕幹什麼,還不趕快回教室上課?”不遠處傳來帶著奇怪口音的質問,不用看也知道是政教主任來了。他不隻是學校政教處主任,還是高二文科班的政治老師,這個時候大概要到班裏上課。
“知道了。”走廊裏的同學迅速把傳單藏在身後,驚恐地看著政教主任。
政教主任明顯感到古怪,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他指著幾個學生訓斥一頓,學生們連連點頭。
陳詩韻見狀,急忙把林驍然手裏的傳單搶過來,順勢抱在自己懷裏,就像平常抱著作業本一樣。
政教主任訓斥完,背著手走出幾步,接著猛然回頭,還好幾個學生深知他的套路,一直怔怔地看著他,並沒有把傳單拿出來。
政教主任很快朝這邊來了,他認識陳詩韻,知道她是火箭班的學生,又是英語課代表,見她在懷裏抱著一摞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倒是林驍然顯得麵生,應該不是這層樓的學生。
“老師好!”林驍然大聲喊道。他將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保持著麵向陳詩韻的姿勢,轉過頭去,自然而然地迎視著政教主任的目光。
“哼。”政教主任輕哼一聲,沒說什麼。
等政教主任下樓了,陳詩韻這才把傳單還給林驍然,“還好沒讓他發現,不然”這次能逃過政教主任的眼睛純屬僥幸,網上的帖子傳得到處都是,現在他還要發傳單,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傳到校領導耳朵裏。到時候
她不想林驍然出事,所以她一定要想方設法阻止他。
沒想到不等她開口,抱著傳單的林驍然突然大叫一聲,“糟了!”接著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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