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驍然驚奇道:“你竟然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我上高中的時候也經常去吃。”南向晚淡淡道。
“我以為你們這些學霸從不吃路邊攤。”
南向晚笑了,“學霸又不是神仙。”
手裏的炸串吃完了,林驍然覺得意猶未盡,又去玻璃櫃裏拿了一些。
南向晚不由得翻白眼,“飛行員也這麼愛吃炸串?”
林驍然不以為然,“飛行員也不是神仙。”
“哈哈哈……”兩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結賬的時候,一個中年人從外麵進來,服務員衝那人叫了聲“老板好”。
林驍然注意到南向晚一直盯著那人看,問:“怎麼了?”
南向晚蹙眉,“我覺得那人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林驍然打趣道:“又是夢裏?”
南向晚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我是認真的,好像真的在哪兒見過。”
兩人正在竊竊私語,那人徑直走了過來,對兩人驚喜地說道:“你們是第三中學的吧?”
林驍然還在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南向晚率先反應過來,“你是‘小丸鋪’的老板,這家店是你開的?”
林驍然恍然大悟,“難怪味道和記憶裏的一模一樣。”
老板也感慨道:“那邊拆掉了,老顧客一下子都沒了,本來都不想幹了,待了幾年還是覺得手癢,這不,又開了這家店。”老板說完,目光在兩人身上一轉,“一轉眼,你們這些小孩子都成大人了。你們、你們這是……在一起了?”
“沒有沒有。”
南向晚還沒開口,林驍然便矢口否認,喉嚨裏仿佛被塞了一團棉花塞,南向晚說不出話,隻能跟著搖了搖頭。
“哦……”老板故意拖長音調,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走出炸串店,林驍然提出在商場裏逛一逛,南向晚興味索然,說自己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想回家了。一路上,林驍然說著工作上的趣事,南向晚心裏有事,也沒太仔細聽,隻是偶爾“嗯”“啊”“哦”的回應著。
林驍然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對,關切地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南向晚決定不再忍了,在自家樓下,她向林驍然表明心跡。她會答應副總回到這座城市打理分公司的事務,不隻是因為在原來那座城市受到了許多挫折,更是因為這裏的一些人、一些事無時無刻不吸引著她。
南向晚自始至終低著頭,聲音軟軟的,“你也不用馬上回答我,你……”
“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林驍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南向晚覺得心快要跳出來了,她緩緩抬起頭,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我們是校友,又是同級同學,你能坐上我的航班也算是一種緣分,你現在剛剛回來,可能會有一些不適應……”
林驍然還說了很多,南向晚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她不斷地回憶著夢裏的一切,想象著如果是夢裏的林驍然聽到她的話,會是什麼反應。一滴眼淚在臉頰滑落,南向晚自嘲地笑笑,她怎麼這麼傻,夢裏的林驍然始終是夢裏的,眼前的林驍然才是真實的他。事實就是他們剛認識不到一個月,見麵不超過三次,即便她情深似海,林驍然也對她形同陌路。
她不怪林驍然,隻怪自己太魯莽,還好林驍然不介意,不然說不定連朋友都沒得做。
想到這裏,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我明白,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那就好。”
在林驍然的注視下,南向晚轉身上樓,母親還沒有回來,她最近好像有了對象,每天不是跳舞就是打牌,根本顧不上她。
南向晚注意到客廳的沙發上扔著一本相冊,不用問也知道母親又向別人顯擺她了,那裏麵記錄了她的求學經曆,和光華大學校門的合影是母親最為得意的作品。
她翻開相冊找出高中那一段,畢業那天,她和火箭班的同學們有一些合照,她這才注意到,在一張照片的背景裏竟然有林驍然模模糊糊的身影。原來他們早有交集,隻是無數次的擦肩並沒有換來一生相許。
“哎……”南向晚歎息一聲,突然間,隨著“砰”地一聲巨響,窗外劈裏啪啦閃過點點煙花,幾乎是在同時,南向晚收到了來自林驍然的消息。
“傻瓜,表白這種事怎麼能讓女孩子做呢?”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一覺醒來回到高中,前麵是做不完的卷子,猛地一回頭,發現後麵是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