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謹睿嘲諷一笑,笑容狠狠刺痛她的眼:“怎麼,不敢?”
肖謹睿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拍打在她慘白的臉上。
“如果不敢,就從哪來,滾哪去。”
夏如茶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在凝固中,那觸及臉頰的手指,冰的像要把她吞噬。
沒有哪個女人會真的拿自己的清白做賭注。
肖謹睿知道,就算是這個對肖軍千依百順的女人,也不會例外。
他收回手,帶著嘲諷笑容,拿起衣服,一件一件悠然自得穿戴起來。
隻是當他穿戴完畢,回頭的瞬間。
卻發現她已經閉上眼,動手扯開了胸前的盤扣。
肖謹睿眼眸驟然一沉,語氣裏帶著不明的怒火:“你確定要這麼做?”
夏如茶沒有說話,雙手都在發顫,加快速度將衣服的盤扣全部打開。因為她害怕自己慢一點,就會退縮,就會逃跑。
她的決然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有些憤怒。
肖謹睿的薄唇輕輕勾起弧度,笑得毫不在意。
出言譏諷道:“嗬,瞧你的樣子,和剛才那女人有什麼差別。”
他的話就像一根刺,深深地刺入她的心髒。
讓她清楚醜小鴨永遠都別妄想成為天鵝。
十年了,哪怕她做得再多,再好,他也還是那麼討厭自己。
她骨子裏帶著就是低俗血液,而他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貴族。
夏如茶紅著眼,不一會,藍色的上衣已然脫落,跌落在地。
肖謹睿眼眸沉了沉:“你還要演下去?”
夏如茶雙手環胸,顫抖著問:“你不會食言的,對嗎?”
這時,肖謹睿總算是確定這個女人是要玩真的。
心中不悅愈發強烈,但很快被壓製下去。
她不自愛,幹他何事。
她的清譽死活對他而言,無關緊要。
肖謹睿淡然道:“你可要想清楚,為了讓我回去,你甘心把你這些年的偽裝都毀於一旦嗎?”
夏如茶看著他的眼,想要從那雙眸子裏看出一絲在乎或者緊張的情緒。
但,什麼都沒有。
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從不在乎她死活的少年。
十年如一日的棄之如履,不屑一顧。
如此,她又有什麼可在乎的。
深吸一口氣,緩緩放開環住胸前的雙手,夏如茶一步步朝門口走去。
肖謹睿皺了眉頭,她每踏出一步,他的眼眸就會繼續沉冷,手兀自攥緊,卻始終沒有阻止她繼續往前走。
在她即將踏出那扇門口時,肖謹睿開口警告:“夏如茶,你還沒演夠嗎?”
夏如茶攥緊拳頭,不讓自己回頭退步,昂首挺胸踏出門檻。
頃刻間,仿佛整個世界的異樣目光都投遞到她身上似的。
夏如茶咬牙,克製恐懼,一步步走下樓梯。
一步步走向絕望的深淵。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沸騰的言語中,夏如茶走了柳巷,走到了大街上。
夜色將她眼底的絕望掩蓋。
她心死如灰,如同傀儡般佇立在暗夜的街道上,任憑人們對她指指點點。
肖謹睿壓下心頭那股異樣,朝那纖薄的身影走過去,沉聲道:“算你狠!”
緊接著,頭也不回地朝肖家方向走去。
夏如茶如釋重負,眼淚終於緩緩落下。
她也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