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一架直升機抵達S城某俱樂部大廈的頂樓停機坪,海邊不方便停靠,便選擇了距離海港口最近的一個停靠點。
直升機一停穩,艙門便被人打開了,最先跳下來的是唐棠,一臉心急火燎地衝著早已等候在停機坪的人道,“去找個醫生來,啊……”
她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緊跟著下來的顧言溪便一手拽著她的胳膊,身體微微一彎,看樣子像是一下飛機一個不慎失手扶住了她。
“唐棠,不需要,讓人備車,我們馬上就去港口那邊!”她說著拽著唐棠的手不放。
唐棠卻變了臉色,被言溪一手捏著的手腕疼得她臉都扭曲了,這妞是試圖將身體的難受感以這樣的方式轉移到她身上麼?
啊,她倒是沒什麼,疼一疼也可以,隻是她能堅持得住嗎?
這一路上她乘坐直升機身體難受,忍了一路,臉色難看得要命,臨行前為了保險起見唐棠還偷偷打電話詢問了肖林,問現在言溪這種狀態能不能乘坐直升機。
肖林一聽乘坐直升機嗓門都拎高了好幾度,什麼?直升機?這怎麼行?
這段時間言溪的身體狀況不太好,表現出來的身體不適感是越來越明顯,肖林叮囑她在三個月以內都要時刻注意,稍有不適感都要去醫院。
言溪最近吃不下睡不好,肖林那邊的醫療團隊是絞盡腦汁地想給她調理過來,這個時候她要乘坐飛機外出,肖林一聽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奈何肖林都沒有來得及趕過來陪同一起去,言溪一行人便離開了荊城。
唐棠這一路都心驚膽戰的,好不容易熬到下了飛機,一看言溪的臉色,她是後悔沒把肖林給拖過來啊。
這萬一出個什麼事情可該怎麼辦啊?
“言溪,你先休息一下,我們已經到S城了,到港口很快的,你先緩緩神!”
唐棠急得滿頭大汗,扶著言溪上了車,等候的人剛才一聽說要找醫生,嚇了一跳,再注意看言溪的神色,趕緊吩咐人聯係醫生,被言溪聽到了皺眉喊住。
“不要叫醫生,我沒事,我在車裏躺一會兒就好!”
她發話了,下麵的人也不知道該是去叫醫生呢還是不叫,唐棠扶著人上車後從車後排找了個軟枕讓她墊著平躺,又讓人拿了杯溫開水過來讓她喝了幾口。
“沒事吧?身體有感覺哪兒不舒服嗎?你若是有哪兒不舒服的一定要說啊……”
唐棠看她躺在那邊閉著眼,眉頭緊皺,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能讓言溪舒服一些。
車還沒有走,外麵還有好些人在等著,這裏慕時年在S城的產業大廈,言溪不是第一次來,她上次被人發現在海邊時被送到了S城醫院,就見過了S城這邊負責管理這些產業的人。
這些人擔心她會出事,也不知道她突然來S城的原因,接到消息後便馬不停蹄地準備迎駕了。
“顧小姐?”
車外麵候著的中年人一臉憨厚,麵露憂色,人在車外微微躬身,“要不屬下安排您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您交代給我們去辦就好!”
言溪躺了幾分鍾緩過了氣睜開了眼,“沒事,開車吧,去港口!”
下屬:“……好!那您……多保重!”
車輛很快就啟動了,為了讓言溪不吐,唐棠特意要求開車的人放慢車速,車開得是又平又穩。
“給我點吃的!”言溪有氣無力道。
唐棠反應過來,盲從隨手拎的包裏翻出了一小盒餅幹,撕開了袋子遞給她,結果蔓越莓味道的餅幹剛遞到言溪麵前,言溪便胃裏一股翻騰,酸水直冒。
她緊抿著唇,強忍著不適,伸手將餅幹推了回去。
“算了,不吃了!”
她最近是吃什麼吐什麼,精力體力都不如以前,又在飛機上折騰了一路,力氣都耗盡了,一躺下去連手指頭都懶得抬起來。
唐棠看她奄奄一息急得不行,忙從包包裏掏來掏去,掏出一把糖果攤開讓言溪挑選,“喏,你實在吃不下這些也沒關係,吃顆糖吧,好歹心裏會好受一些!”
看言溪都沒力氣伸手挑了,唐棠便做主挑了一顆大紅色的剝開糖紙喂給她吃。
“你看,大紅色的,多喜慶?”
言溪嘴裏裹著那顆糖,看著唐棠扯開來的糖紙,知道她是在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身體能不那麼難受,她笑著點了點頭,虛弱道,“嗯,是很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