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大副的故事(1 / 2)

在躲開幾個滿身酒氣說話不利索的家夥後,我抓住一個看起來樣貌還算忠厚的漢子大聲喊道:“就你了就你了!其餘的都請回吧,我再請各位都喝一杯!”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沒想到一個金幣的威力這麼大……

不少人都失望的離開了,卻也還有一部分人似乎還想看看有沒有機會,站在周圍不肯走開。那漢子衝我咧嘴笑了笑,我拋過去一個金幣給他,說道:“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你知道我的心裏是多麼擔心我的祖國。”

漢子將金幣小心翼翼的收在內衣口袋裏,這才開口道:“很高興告訴您我所知道的那些事情——或者說那些我的經曆,少爺。”他搬了把椅子坐了下去,又大口喝了一口麥酒,看著我道:“我名叫索裏安?麥奇,您叫我麥奇就行。我本是牛角灣一艘商船上的大副,差不多六個月前城裏的大商人費普找到船長說妃音現在的小麥價格被炒的很高,要我們聯係其他商船組成一支船隊幫他向妃音販運小麥。我們船長答應了,並通過種種關係最終搞出了一支十二艘大船組成的船隊,並與費普說定要將獲得利潤的三成作為報酬,因為這次航行帶來的巨大利益,費普最後也答應了。

“我們的船隊啟航了,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副我從沒見過那麼多的小麥,它們將貨倉擠的滿滿的,十二艘船的小麥加起來足夠一個小城市吃兩天的了。我們的目的地是妃音的天羅港,那裏還很安全,事實上妃音的東半部都很安全,羅曼的雜種們在五年裏得到了妃音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土地,但那都在西部,東方的港口很安全——至少我們在到那裏之前是這麼認為的。

“航行很順利,我們照預定時間趕到了天羅港。剛一進港大家就都覺得不對,以往我們也來過這裏很多次,天羅是個大港,進出的船隻非常多,可我們進來時發現所有的船都停在港口,居然沒有一隻出港的。船長當即下令不要靠港,並讓水手打旗語通知其他船隻。可一切都太遲了,從外港忽然出現一隊艦隻橫在海麵上,我們再想出港已經不可能了。他們其中一隻船向我們打旗語要我們將船靠在港口,還向我們周圍的海麵上開了一炮。這次航行為了能多運點小麥,船長將船上的火炮都卸下去了,其他船上也一樣,因此隻能聽他們的,將船靠在碼頭。

“在岸上迎接我們的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船長氣憤的質問他們為什麼攔截我們的船隊,卻被他們領頭的一個軍官一刀砍掉了腦袋!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時候,我們的老巴姆船長被那個嘴上還沒長毛的雜種毫無征兆的一刀就砍了腦袋!老巴姆腦袋落地的時候臉上還充滿之前的憤怒,根本沒想到會這樣莫名其妙的死掉。

“那個軍官哈哈大笑,周圍的士兵則不停的奉承他的刀是多麼快。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那個雜種叫密圖左,似乎還是個男爵。看著老巴圖的死,船員們都憤怒起來。我跟著老巴圖的時間最長,感情也最深,因此見他就這麼死了,震驚過後血液都湧到了腦袋裏,恨不得將那混蛋大卸八塊。但我知道真發生衝突我們的船員說不定都會被殺死,老巴圖死了,我就要對船員們的安全負責。我盡量克製自己,衝到那雜種跟前大聲質問為什麼殺了我們的船長,妃音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蠻橫,活該會被羅曼強占了三分之一的土地。

“少爺,原諒我說出那些話。您知道我實在克製不住對他們的恨意,卻又不能和他們動手,隻好在語言上挖苦他們。可那雜種聽到後反到大笑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說的不錯,妃音就是活該被我們羅曼占了那些土地,很快剩下的他們也會搶過來。這時我才知道他們原來是羅曼的士兵,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妃音已經徹底完了,連最東邊的港口也失守了?

“我們和其他船隊的水手被押進一座地牢裏。那裏已經關押了很多同我們一樣裝扮的人,應該是和我們同樣倒黴的之前進港的船員。我們被關了三天,每天吃那些狗都不願意吃的食物,直到三天後他們將地牢裏的人都放到外麵,領著我們往北麵走。他們領著我們到了一處山穀,船員們都騷動起來,很多人的想法和我一樣,以為他們將我們領到這裏是想將我們集體處死。直到領頭的軍官——就是那狗日的男爵——指著一塊凹地對我們說我們以後要在這裏采礦,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被分配成一個個小組,他們為了防止我們生事將原來同一個船隊的都打亂了,我和天羅當地的一個水手分到了一起,也因為如此才從這個水手嘴裏知道了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羅曼和冰原那邊的蠻族聯合了!也許您後來聽到過這件事,可對於剛剛聽到這件消息的我來說這真是太震驚了。您知道我們大陸上的國家再怎麼打那也是大陸自己的事,可和冰原的蠻子聯合,這簡直就是獅子和獅子打架,其中一隻卻找了頭狼來幫忙,簡直豈有此理,況且那頭狼還是大陸上所有人類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