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麵對麵的時候,他周身撲麵而來的濃烈的酒氣。
但看他那雙沉著的雙眼,也能看出,他體內攝入的酒精不少。
隻是。
墨浛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墨浛出現在這裏,一點也不是巧合。
哪怕他在活動現場,當著慕琛和肖鹿的麵,說了很難聽的話,可等他拉著藍天又去喝酒消愁的時候,他的心思一如林妤所想,他說的話再難聽,也不過是心疼,那個他想用一切去愛的姑娘,卻不愛惜自己的未婚先孕。
他的心情,又憤怒,又覺得可悲。
然就在他這種冰火兩重天的心情裏,他突然注意到,肖鹿哭了。
她還哭著不顧別人的視線,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裏灌著辛辣的酒。
那一瞬間,他的心軟了,還有了一種深深的自責感。
哪怕曾經她赤裸裸的傷害了她,可因為實實在在,就是沒出息的還在喜歡她,在他想到,她的哭,她的醺酒可能是因為他過分的話,他還是覺得自己是錯了。
最終,在肖鹿喝多還哭著被慕琛帶走時,他把藍天獨自扔在了活動現場,開車追上了慕琛。
隻是慕琛晚上並沒喝多少酒,在他回去的路上,他那點酒早就稀釋完了,開車上路並沒什麼,但墨浛酒氣熏天的開車胡亂在路上狂奔,被交警攔住了。
縱然他身價斐然,家世不一般,但在律法麵前,人人平等。
以及,越是身份不一般的人,越在明麵上,不能做的太過,墨浛喝多了,也不會和為人民服務的群體硬剛。
酒駕本來就是錯。
之後他醉醺醺的與交警交涉了一兩個小時,車交給了警察,駕照又扣了分後,他給漢斯打了電話,讓漢斯遠程給他又安排了車和司機,又弄到了慕琛在帝都的居住地址,他在現在,趕了過來。
哪怕他很氣,哪怕他悲傷。
看到那個女人的眼淚的那一瞬間,在他追著慕琛過來的路上,他想——
已經這樣了,再恨她,又能做點什麼呢。
自己是個爺們兒,被傷害就被傷害了,自己想盡辦法去傷害她,那不是爺們兒該辦的事。
與她七年沒見了,這次主動找她一次也無可厚非,男人麼,再大度一點算了。
就以朋友的身份,和她好好的聊聊天也可以啊,問問她這這些年在哪裏,做了什麼……
可現在。
在他成功的到了慕琛的住所,把這扇隔絕著他和肖鹿的門敲開後,他看到她大眼紅腫,卻穿著性感睡衣的模樣後,之前好不容易靠自己粘上的心,又碎了一地。
她……
這是要和慕琛睡了?
一下子,在路上他組織好的開場白,在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肖鹿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門口站著的是墨浛時,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去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
委屈、悲傷、悸動,還有一種快要衝破胸膛的感動。
墨浛會出現這裏,是為她來的吧?
這麼想著,她拚命的吞咽了口口水,忽視了才剛和她確認關係的男朋友慕琛,顫著聲音對墨浛道:“你……怎麼在這裏?”
哪怕她開口說了話,墨浛還是如鯁在喉。
他覺得愛就是自私的。
就算他好像之前喝的斷片和藍天好像也在一張棉被下睡過,但他內心真的毫無畫麵,如今更是想象不出具體細節……
愛著這個女人,他這麼多年都沒釋懷她曾經和奧巴代亞的那一切,今晚在她麵前,在藍天的臉上蜻蜓點水,也是因為介意著從前,怒火攻心。
他接受不了她和別的男人親密,看著麵前露著胸肌的慕琛,和穿著低胸睡衣的肖鹿,他覺得自己半條命要交代在這裏。
心著實的太痛。
他沉默了片刻,人靠在了門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
竟然想哭。
竟然想像個娘們兒一樣,沒出息的大哭一場。
他實在是找不到辦法,來說服自己,永遠的失去那個姑娘了。
不論是肖鹿,還是慕琛,都能輕易的看出了,這個時候的墨浛,真的很痛苦。
肖鹿心疼了。
可是她的理智又明白,她才剛和慕琛說了那樣的話,現在更是身處慕琛的地盤,有些衝動,她不敢衝動。
但不敢衝動時,她瞧著墨浛突然抬起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慢慢的,又力道很重的砸在了左胸口的樣子,她還是沒忍住對慕琛道:
“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我想處理一下。”
慕琛很果斷的點了點頭,哪怕此時他的心裏有些不安。
怕這個才剛成了他女人的女人,會在今晚,抱著licht跟著墨浛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