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泉腦子很亂,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把鍾赫的孩子保住,鍾家父母隻有鍾赫這麼一個獨子,鍾赫的死,已經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顧泉對不起鍾赫,唯一能夠彌補鍾赫和他父母的,便是腹中的孩子。
可是……可是……
顧泉的腦袋抵在袁野的胸膛,哭著說道:“我明明今天也是要來看婦科的,我都預約了……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鍾赫現在應該是很開心的……”
袁野伸手撫順著她的背脊,神色憂鬱,他不願意自己喜歡的顧泉這麼痛苦,他明白時間才能撫平傷口,可他還是恨,恨大金,恨自己,恨他帶給顧泉這種無妄之痛。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護士對鍾父和鍾母道:“顧小姐就在這個病房。”
鍾母急匆匆的走進來,便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摟著顧泉,而顧泉在他的懷裏哭泣著。
她怒不可遏的揚聲道:“你在幹什麼?!”
顧泉抽離出袁野的懷抱,望過去,看到鍾父和鍾母,一臉的難以置信,鍾父和鍾母都是頭發半黑半白的,在得知鍾赫的死訊後,頭發幾乎全白了,也沒休息好,一大早就坐高鐵來北城,到了醫院又聽說顧泉暈倒住院了,便由護士帶著過來,誰想到看到這樣一幕。
袁野站起身朝著鍾父鍾母微微鞠了個躬,說道:“叔叔阿姨好,我叫袁野,是顧泉的朋友,她情緒不太好,所以我在旁邊陪著她。”
鍾母冷冷的看著袁野,這個比顧泉瞧著年輕些的男人,長相俊朗個子高大,這樣的男人,和顧泉僅僅是朋友嗎?
鍾父此刻啞聲問了句:“你身體怎麼了?護士說你在太平間暈倒了。”
提到太平間,鍾母又掩麵欲泣,鍾父伸手扶住她。
顧泉道:“醫生說是貧血……還有,我……”她深吸一口氣,不曉得現在告訴二老懷孕的事,究竟算是喜還是悲。
但她還是說了出來:“剛才醫生說我,懷孕七周了。”
鍾父和鍾母震驚不已,但這多半還是帶著點欣慰的。
鍾赫這孩子,還是留下了點什麼,好讓他們剩下不長久的生命裏,還有些可以期盼。
顧泉的雙手緊緊拽著被子,她此刻像是個失去靈魂的玩偶,呆呆木木的,老實的傳述著醫生的話:“隻是有點先兆性流產的跡象,胎不穩,待會還要去檢查。”
袁野此刻站在一邊,隻是一個局外人,他適時說道:“叔叔阿姨還沒吃飯呢吧?顧泉也才剛醒,我出去買點飯送過來。”
他微笑著走出病房,卻在出去的一瞬間,臉上的笑意便消失了,眼中是少有的迷茫。
走在醫院白色的過道中,袁野有些恍惚,他想到顧泉往日的樣子,淡定又從容,對生活有著掌握在中的自信。
這個孩子是她和鍾赫備孕計劃之中的嗎?還是純屬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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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野離開去買飯的時候,顧泉跟鍾父鍾母簡單說了事情的原因和經過,她隻說了被綁架了,綁匪要求五十萬現金,鍾赫和袁野都來了,和綁匪發生了廝打,一腳踩空墜地而亡。
鍾母強忍著眼淚,說道:“我兒的身體……在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