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你們現在就走!我不想看到你們!”顧泉將麵前的碗筷都摔到地上,她曉得父母某種程度上的冷血,但卻沒想到他們毫無底線,在鍾赫走了才一個多星期,在她剛剛流產,就已經要琢磨二婚的事了。
袁野聽到動靜就要進去,但正此時,便聽到顧泉又壓抑著怒氣冷聲道:“那我今天就和你們說個清楚,鍾赫死了,孩子沒了,我不會再嫁,你們不是喜歡催婚嗎?那就做好催到死的準備——”
顧母氣到哭,顧安寧攙扶過母親,軟著聲音對顧泉道:“姐,你真的是太敏感了,媽不是在催你二婚,隻是想知道你怎麼想的,他們做父母的,心裏好有個數……”
“好有個數回去告訴大家,他們的女兒不愁沒人要,丈夫剛死就有人接盤是嗎?好給麵子上貼金?”顧泉鮮少的如此歇斯底裏的瘋狂怒罵,“你們有考慮過我現在的心情嗎?鍾赫他沒了,他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你們顧家女婿的代表,沒有了再換一個,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你們想要我怎麼理解?理解你們不忍心看女兒孤苦伶仃,三十歲了死了丈夫成為寡婦,擔心這輩子又要嫁不出去了?”
顧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道:“那我還就要不識好歹,不體貼為人父母的苦心,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嫁!”
顧母用手顫巍巍的指著顧泉,說道:“你瘋了你……”
病房的門大開,顧父走了進來,袁野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他明白此刻是顧泉下定了決心要與顧父顧母徹底決裂,沒有他可以存在的身份。
在他聽到顧泉說這輩子也不嫁人,在他聽到顧泉說起鍾赫時,從身體裏迸發出來的絕望和心碎,都讓袁野產生一個想法:假如死的那個是他呢?
顧父走進去,拉過顧母和顧安寧,以一家之主的姿態,仿佛在宣布什麼決定,他失望的看著顧泉,嚴肅的說道:“顧安泉,你真是不值得我和你媽這麼為你操心,你這麼想,那好,你以後不是我們顧家的人,你也別叫我們爸媽!我們沒你這麼個女兒!”
顧安寧唇齒囁喏想勸說些什麼,但是父親從來沒有如此動怒,說這樣狠的話,她一時也慌了,不曉得說什麼,她著急的看向顧泉,卻見顧泉反倒輕鬆的笑了起來:“好啊,那你們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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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袁野心裏對顧父顧母沒什麼好感,但畢竟是顧泉的父母,是生養顧泉的長輩,在二老生氣的即刻就要出發去火車站時,袁野跟了上去,語氣淡淡的說道:“我送你們去吧。”
他對顧安寧說道:“你別跟來了,去跟你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