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寧流著淚,想到了在南城工作的不順心和受的委屈,點點頭,說道:“姐,對不起,我就不應該不聽你的……”
年輕氣盛可以理解,但顧安寧此刻自己也意識到,從她接觸到了傅秋,生活就格外不順利了,她彈彈手指,顧安寧就又是和顧泉鬧矛盾,又是在南城受傅卻的刁難。
顧泉看顧安寧悔恨的哭著,很有當初決心和覃隸劃清界限的感覺,顧安寧沒怎麼吃過苦,從小順順利利的,識人不清,覃隸給她上了愛情的一課,傅秋給她上了社會的一課,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就長記性了。
顧泉語氣平淡的道:“別哭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安寧的道歉是一回事,她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隻是在顧安寧冷眼旁觀甚至露出懷疑的眼神時,顧泉現在回憶起來,倒也說不上來心寒,隻是覺得顧安寧果然挺像母親的,聽風就是雨。
幾年以前家裏吃飯的時候,顧母和親戚聊天時說:“安豪像他爸,安寧像我,我家安泉呢,誰也不像,也不曉得是遺傳了誰。”
顧泉打量著顧安寧,說道:“安寧,你可別走媽媽的路子啊。”
顧安寧流著眼淚,有些不明白顧泉這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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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前這一晚,顧泉躺在床上睡不著,袁野送顧父顧母進站後就折返回醫院,買了雞湯麵和一些菜,走進病房後,便瞧見顧泉半靠在床上出神,而沙發上,顧安寧縮在那兒已經睡著了。
顧泉看到他,衝他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袁野鋒眉一皺,不悅的“嘖”了一聲,走過來,小聲道:“你妹可真行,讓她來照顧你,自己倒睡得挺香。”
他掃了一眼顧安寧,總覺得顧安寧和顧泉差太多,那丫頭心可真大。
顧泉道:“她說了好多話,在南城過得挺憋屈的,哭累了,就睡了。”
袁野無奈的撇撇嘴,給顧泉支起餐桌,說道:“看你今天也沒吃多少東西,給你買了吃的,必須吃完。”
袁野給顧泉買的都是清淡口味的,也是顧泉喜歡吃的食材,隻是顧泉真的沒胃口,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吃不下。”
袁野卻道:“那就是不合你口味,那你說,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顧泉聽著這話,突然唇角抽動了下,笑了起來,泛起霧氣的眼裏有笑意,她說道:“你不是說過都聽我的嗎?怎麼還是這麼強製?”
她說不想吃,袁野就要想盡辦法也要讓她吃,想盡辦法也要讓她聽從於他的。
袁野的表情有一刻的愣神,而後他將餐桌又收了起來,餐盒放在一旁,坐在顧泉旁邊說道:“好好好,你說不吃就不吃,我不煩你了。”
顧泉笑容裏都是難掩著虛弱,她說道:“我沒有嫌你煩啊。”
袁野聽到這話,衝著顧泉笑了起來,眼睛滿意的彎起來,他每次這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犬科動物,隻差少個尾巴搖一搖了。
隻是顧泉此刻看到袁野難掩的黑眼圈,有些心酸。
袁野操勞了很多天,從顧泉住進院就沒省過心,他的頭發也有些長了,額前發稍長,被他習慣性的擼到後麵,露出光潔的額頭,他的下巴也有些毛糙,有些胡茬出來了,這讓他看起來反倒成熟許多,就是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