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傍晚的時候,鬱光澤聯係好了飯店,一切準備妥當,當然同樣的,他也想好了後路,確保萬無一失。
所以他終於打通了今天白天的時候,從梁碩那裏要來的,院長的聯係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
“院長您好,”鬱光澤對著電話那頭笑,聲音仍舊是溫潤的:“今天梁碩先生已經聯係過您一次,說明了我的用意了吧。”
“是這樣的,我知道一直在等先生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院長聽著鬱光澤叫梁碩,估計著應該是和梁碩關係很好的朋友,依照梁碩的身份地位,自然也不敢怠慢。
“不知道先生貴姓?”
“免貴姓鬱,院長您叫我小鬱就好了。”
“使不得使不得,鬱先生實在太客氣了,其實這頓晚飯根本沒有必要請我的,救死扶傷是醫院份內的事情,怎麼好意思讓鬱先生破費呢。”
“是啊院長,”鬱光澤接了他的話說道:“主要是因為沈蘿小姐不在這裏呢,不然我必定是要請她的,她可救了家妻的命呢。”
鬱光澤這句話說的恰到好處,既挫了挫院長的銳氣,又點明了緣由,大概是因為院長這層關係的原因,直覺告訴鬱光澤這件事情一定也和鬱光澤脫不了幹係,他的語氣不太好,話裏有話。
電話那頭的院長倒是像被嚇到一樣,大概是欺軟怕硬習慣了,被鬱光澤這麼一說,隻會顫顫悠悠的應著好,就差沒有朝著鬱光澤點頭哈腰了。
鬱光澤隻是笑,又你來我往的奉承了幾句,就和院長說了具體的時間和地點,約好在飯店碰麵了。
電話掛斷之前還不忘記調侃對麵的院長一句:“院長怎麼樣,方便嗎?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去接一趟您。” “使不得使不得,鬱先生您可別再折煞我了。”
“好,那一會兒星月飯店,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院長一變應著,一邊用手背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覺得怪怪的。
大概是最近太聽話,沒再招惹什麼飯局了吧。
院長這樣想著,尋了理由安慰自己。
星月飯店距離鬱光澤住的地方並不遠,所以鬱光澤很快就到了,他和服務員以及前台小姐簡單的吩咐了幾句,就開始一張一張的翻看菜單。
現在這個點兒,鬱光澤估計著沈蘿也到了吃飯時間,索性就發了短信過去,問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鬱光澤的喜歡和關懷都是悄無聲息的,恰到好處的,他想著以後的日子還長,他可以用長久的溫暖將沈蘿融化,可他不清楚,他每聯係沈蘿一次,都會給沈蘿平添一次負擔。
西城剛剛從公司回來不久,到了家門口管家就開始彙報著今天沈蘿的情況。
因為沈蘿並沒有進臥室,所以她和鬱光澤的那些對話,有心人全部聽的清清楚楚,即使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西城在說什麼,也能根據電話這頭沈蘿的表情和語氣猜出個大概。
“什麼?又打電話了?”
西城聽著管家的彙報,刀削一般的臉上晦暗交替不明。
管家連聲回應著,把自己肉眼可見的東西一五一十的羅列還有補充。
大概是昨天被西城批評之後,今天有些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一定是有用的,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夫人叫電話那頭的人叫鬱大哥,他們似乎在討論當年那起醫療事故的事情。”
管家說起當年那起醫療事故的時候聲音有些不自然,大概是也清楚這所謂的“醫療事故”給鬱光澤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可這起所謂的醫療事故又豈止是單單傷害了西城一個人呀,沈蘿更是因為這場醫療事故,贖罪的黑暗生涯猝不及防的開啟。
“她還有什麼資格提起來當年那件事情?無恥的女人。”
西城毫不猶豫的出言諷刺,心底卻並沒有因為這些嘲諷而生出絲毫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