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希雅一咕咚就掉到了落地窗簾的後麵,她發現居然不是床底下以後半天也沒敢亂動。
過了一會她發現四周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放心的伸手暇了一條縫出來,透過窗簾縫隙往外一看,謔,一個簡單的電視機櫃靠牆放著,上麵還排列著一瓶礦泉水,一桶方便麵,一盒不能描述的用品,一個電熱水壺,正對著電視機櫃的地方,就是一張鋪著雪白床品的大床了,床頭邊的台燈下有一排各種燈的按鈕。
不用猜,很顯然,這是一個賓館。
孫希雅心想,果然每個地方的牙仙子分工都不同哦,自己以前睡在出租房,所以經常收到租房子的人家或者居家的用戶的牙,現在自己住酒店了,居然就要收各種酒店裏的牙,唔,酒店一般不都是出差或者情侶住的嗎,會不會撞見什麼難為情的場麵啊?這種事情如果偷看到,是會長針眼的吧,哎呀老臉一紅!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安全起見,孫希雅嘭的一聲變成一隻貓,縮在了窗簾旁的一個櫃子角裏。
來人是一個女人,看起來普普通通,穿著簡簡單單的一件米色連衣裙,隨便紮著一個馬尾,不施粉黛,臉上還帶著一點倦容,她帶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箱子推進屋裏,可能因為太沉,她隨手就把箱子放在了床那半邊的床頭櫃旁。
一個看起來不像是出差的女人,她難道和自己一樣,是一個人出來旅行的嗎?
孫希雅覺得很好奇,她更好奇的是,這麼大的人了,她等會怎麼會掉牙齒呢?
這個問題很快就讓她覺得差不多猜到了,因為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牙疼,她一到屋裏坐下,就捂著嘴角歇了好一會,還搞了一點藥吃,估計是消炎的。
牙齒壞了所以掉了,倒是省事。孫希雅整個貓趴了下來想打個瞌睡,嗯,不能大意,要打瞌睡也得等對方先睡著呀。
和其他人一樣,這個女人簡單的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換了一件白色的睡裙,就拿著手機躺到了床上。現在的人,手機就是全世界,有的人喜歡在qq群裏樂嗬的尋找存在感,有的人喜歡在朋友圈裏分享自己的日常,有的人喜歡在微博上爭個杠杆支點,有的人喜歡跟著抖音裏麵的旋律來段海草海草。孫希雅看了半天,覺得這個女人也就是把網上這些東西隨便看了一個遍,就像下班到家想癱著休息一下的其他人一樣。
但是她其實有在給一個人留言,孫希雅隻能看見那人發了一長串綠色的對話框,一條又一條,而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回應。
這個點發啥呀!是個人都睡著了好嗎?而且就算小兩口吵架,吵完男的也很可能覺得沒什麼,該呼呼大睡,還是會呼呼大睡的。除了把自己氣死,現在連環call肯定沒有什麼用處的。
孫希雅心裏默默吐槽了一下,她真心希望這個女人趕緊關了手機睡覺,牙掉不掉,回頭再說嘛。
可是這個時候,那女人不但沒有睡覺,反而把手機一丟,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哭了起來。她哭的挺克製的,應該是不想打擾到周邊的房客們吧,但是哭著哭著,她那一股情緒越湧越多,真心不是說靠克製靠憋就能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