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尹遲“嗯”了聲,把人交給了他們,叮囑兩句打算離開。
“呀!你胳膊流血了!”陳楠大叫。
賀尹遲看了眼流血的地方,是剛才扭打的時候被對方咬的。他看著此時老老實實的嫌疑犯,心中的煩躁稍微平息了些,“沒事,被這家夥咬的。”
陳楠看傷口紫青,還有血跡,道,“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嗯,你們先帶他回去。”
兩人點點頭。
往回走的路上碰見了追上來的宋遠棠,他一眼看見了賀尹遲流血的胳膊,擔憂又心疼,“你受傷了。”
賀尹遲挺無所謂的,警察是個危險職業,受傷是家常便飯,幾乎每次出任務都有人受傷,或輕或重罷了。
“沒事,一點小傷。”他那紙巾擦幹淨血痕,“回去包紮一下就行。”
宋遠棠的眼裏溢滿了擔憂。
雖然是一點不值得提起的小傷,但賀尹遲開車是開不了了,宋遠棠堅持把鑰匙搶了過來,自己開車送他回去。
賀尹遲沒拒絕,開門上了車。
他住的公寓離這裏不遠,隻是宋遠棠不熟悉街道,繞了點路,最後停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用了將近半小時。
賀尹遲下車,他也跟著下了車,隻是第一次來賀尹遲住的地方,心猿意馬,下車的時候差點踩空。
賀尹遲笑了下,提醒他小心。
“你自己可以包紮嗎?”宋遠棠目光順著他的腳尖一直逡巡到賀尹遲受傷的地方。
賀尹遲把受傷的胳膊往前伸了伸,明白宋遠棠的暗示,卻沒拆穿他的心思,“上去坐坐?”
宋遠棠其實沒想那麼多,他就是想問問賀尹遲需不需要幫忙,現在被這麼一說,反倒不好意思了。
“方便嗎?”他問道。
賀尹遲看著他淡淡道,“沒什麼不方便的。”
於是宋遠棠跟著賀尹遲進了電梯,看他按下一個很高的樓層。
賀尹遲住的公寓不算大,一個小複式,基調以灰白為主,風格簡約幹淨。他住二十樓,視野很開闊,宋遠棠站在窗邊看下去,遠處高架橋上的車流一清二楚,隻是他覺得雙腿有些發軟。
宋遠棠恐高。
賀尹遲沒急著處理傷口,從冰箱裏拿出來兩罐啤酒,走到他身後,“看什麼呢?”
宋遠棠嚇了一跳,腿軟得動都動不了。
賀尹遲笑著拉上了窗簾,“你恐高?”
“嗯。”
通常人恐高都是不敢去玩極限運動,蹦極跳傘之類的,沒想到宋遠棠站在窗邊也會腿軟,“在屋裏都這麼害怕麼?”
宋遠棠摸了摸脖子,雖然這不是件多丟人的事,但他還是怪不好意思的。
“有醫藥箱嗎?”他打量了四周一圈,並沒有看到。
賀尹遲指了指電視下麵的櫃子,轉而又說,“我去拿吧。”
宋遠棠看著那傷口有點心驚肉跳,“真不用去醫院嗎?”
“不用。”賀尹遲處理傷口很有經驗,熟練地拿出來藥水消毒。
雖說是幫忙,但宋遠棠並沒有能幫上什麼忙,賀尹遲快速熟練地處理好了傷口,等用紗布纏傷口的時候,宋遠棠才讓自己派上用場。
他小心翼翼地給賀尹遲包紮著,一手卷著紗布一手握著他的拳頭,不讓他的手動得太厲害。
“疼嗎?”宋遠棠問。
賀尹遲抿著嘴,看不出來太大情緒波動,“不是很疼。”
宋遠棠幫他包紮好了傷口,盯著鼓鼓的紗布看了幾秒,忽然低頭在上麵吻了吻。
每一道傷疤,都是賀尹遲的勳章,他想吻過每一份令他自豪的勳章。
等包紮好了傷口,賀尹遲開了電視,裏麵播著一場球賽。他開了罐啤酒,遞給宋遠棠。
宋遠棠接了過去,看了眼他的傷口,阻止了他打算再開一瓶的意圖,“你手受傷了,還是別喝酒了。”
賀尹遲好像剛想到這回事,把手裏那罐啤酒放回了桌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