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有錯在先,錯也不能認錯。
隨心狡辯道:“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你明白就行。都不知道剛才害我緊張的差點尿褲子。”
沈流源哼笑一聲,“嗬,那我還真不知道。來,我看看,褲子濕了沒。”
說著還真的停下來,做出要檢查的樣子。
隨心使勁推他一把,“你怎麼這樣,我都懷疑你人格分裂,現在怎麼這麼沒皮沒臉了。”
沈流源一把將人又撈了回來,“放心好了,我喜歡的人我家人都會喜歡,下次帶你見我爸媽提前跟你說。
今天這是事發突然,我要不答應爺爺讓他見你,他就不幫這個忙。”
沈流源語氣認真,而且充滿耐心。
隨心剛才說懷疑這人人格分裂,這會兒他就來了個切切實實的再次印證。
要不怎麼解釋他一會兒嬉皮笑臉全無正形一會兒又說話認真有理有據。
隨心才不相信爺爺會拿這種事來威脅他孫子呢,不過,也不好說,能有沈流源這樣的孫子,那他爺爺肯定也不是常人。
事實是,沈流源沒有騙她,爺爺的原話就是“幫忙可以,你得讓我見見你喜歡的女孩子。”
雖然沈流源知道爺爺隻是那麼隨口一說,如果他堅持不讓見,爺爺也還是會同意幫忙,但他就是很好說話的答應了爺爺。
隨心跟沈流源說江屏爸爸病重想來京都做手術的當天晚上,回去宿舍後沈流源就給爺爺打電話了。
那時已經是夜裏九點多,按沈流源一向懂事的辦事風格,他是不會那個時間還給爺爺打電話的。
當時,爺爺就知道,這個需要幫助的人肯定跟他孫子關係不一般。
但沈流源隻說是同學的父親。
後來爺爺又問了句:“隻是普通同學嗎?我感覺你太上心了。”
沈流源默了幾秒才說:“其實需要幫助的人不是我同學,是我女朋友的室友。”
然後爺爺就來了句:“幫忙可以,你得讓我見見你喜歡的女孩子。”
沈流源不知道爺爺為什麼要那麼著急見隨心,他也有想過隨心會不自在,就委婉推脫了句:“您見過的,就是去年去您那裏看胳膊那女孩兒。”
本以為這樣說了爺爺就沒那麼著急相見了,沒想到他卻說:“你這樣說,我更得見見了,我得仔細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能讓我孫子暗暗喜歡那麼久才追到手。”
想著遲早得見,所以,最後,沈流源隨了爺爺的意。
隨心從沈流源懷裏掙出來,“好吧,我相信你的說辭。不過你這麼說我覺得爺爺很可愛呢,能不能給我講講你爺爺的事情。”
沈流源的爺爺其實不是爺爺,是姥爺。
因為沈流源的爺爺走的早,而且他媽媽又是姥爺唯一的孩子,所以,沈流源打一開始就喊姥爺為爺爺。
爺爺是京都有名的外科專家,其實早已退休,後來被同仁醫院返聘為技術顧問。
老人身體硬朗,技術過硬,回來醫院工作不是為錢也不是圖名,純碎是不想浪費自己人生的最後時光。
退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來醫院還能幫忙看一些疑難雜症,徹底將醫者仁心踐行到底。
隨心聽完後,心中對爺爺的敬佩更多了幾分,既然提到了家人,隨心就正式的跟沈流源聊起了家庭情況。
她問:“你爺爺是醫生,那你爸媽是幹什麼的?”
沈流源:“你猜?”
隨心翻白眼:“世上職業這麼多,我怎麼猜的到嘛。”
不過話雖如此,她還是胡亂說了幾個,“老師?醫生?科學家?或者根據子承父業傳統,你爸爸是計算機方麵人才,你媽媽是醫生?”
沈流源低眸看她,“你這腦路看似很正常,實則無厘頭。”
隨心嘿嘿一笑,是你讓我猜的,既然是猜,那不就是按照自己的腦回路嗎。
沈流源說:“我爸是搞科研的,我媽跟你算半個同行。”
半個同行?
隨心學的是漢語言專業,她問的認真:“你媽媽是老師?”
沈流源搖頭,“不是,她是作家。”
隨心內心嗬嗬,
作家?
半個同行?
沈流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以為讀個中文係就都能出書寫文章了嗎?
隨心雖然喜歡文學方麵的東西,但也僅限於看,真要讓她自己寫,估計頭發掉完也憋不出什麼能拿出手的東西。
沈流源看看她,“怎麼不說話?”
隨心低頭:“你們全家都那麼優秀,我害怕。”
隨心是真的有壓力,以至於她都忘了問問沈流源,既然母親是作家,那到底是哪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