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庚,這事情雖說已經過了,但我有一件事情就是想不明白!”沈家,秦笙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皺緊了眉頭。
“我調查了那麼多,始終沒有從他們的嘴裏麵挖出來,到底是誰指使他們幹的!你要相信,以那幾個人的智商,還沒能把每一步都策劃得那麼精細,他們背後,一定還有人!”
秦笙一本正經地說,目光始終放在那臨窗而立,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的沈庚身上。
“不用找了,我知道是誰。”沈庚轉身,從抽屜裏掏出了一支煙,點上,語氣中不帶半分情緒。
秦笙一聽,原本橫躺在沙發上,一時激動得跳起來,一連串地問道。
“你知道那人是誰?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消息來源可靠嗎?”
沈庚沒有回答,深邃的眸子了折射出兩道幽光,淡漠又淩厲。
“沈航。”
涼薄的嘴唇微張,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秦笙的臉頓時僵住了,望著那漫不經心的沈庚,臉上的表情由驚訝迅速向憤怒轉變。
那好看的眉頭緊皺在一起,後槽牙不自覺咬在一起,咯吱作響,胸口悶疼。
沈航!
又是他!
“所以,你就任由他這樣下去嗎?”秦笙冷冷地說道,“雖然我這樣說對你弟弟不禮貌,但是我想,對於他這種人,也不用禮貌不是嗎?”
他到底還想要害死多少個人?
是不是看著他身邊人都化作一具具冰冷又恐怖的屍骸他才罷休?
“秦笙,你冷靜一點,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現在沒有證據!”沈庚抬高了語調。
“我要怎麼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你也說了,要是那天我和警察晚到一步的話,你和蘇安然沒準就已經死在槍下了,想要你們死的人是沈航!你要我怎麼能冷靜下來?”
秦笙暴跳如雷,麵紅耳赤地咆哮,“那個國中就喪命的同學,還有你深愛的慕如煙,這些還不夠嗎?難道你都已經忘記了嗎?”
“我沒有忘記!”沈庚聽罷,心像是被什麼狠狠的紮了一下,臉色頓時驟變,陰冷得像暴風雨的前夕,心裏的傷疤,在這一刻,冷不防的被人撕開!那疼痛,仿佛是被人用灼油滾過一般。
他怎麼可能忘記?
那場耀眼如白晝的大火,沈航手上的疤痕,還有那莫名落在沈航手中的項鏈,那是他送給如煙的項鏈,他怎麼可能會忘記這一切?
“秦笙,我再說一遍,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如果你沒有辦法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的話,請你出去!”沈庚一字一頓地說道。
“好!”秦笙冷哼了一聲,轉身奪門而出。
這是第一次,他和秦笙真正吵架。
沈庚好看的眉頭皺緊,掏出手機,撥下了一串數字。
“你好,請問你是夏醫生嗎?”一等對方接通,沈庚便直截了當地問。
“是的,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你的病人秦笙的朋友,他最近的狀態不是特別好,你可以幫助他嗎?”
身為他多年的朋友,沈庚很清楚,那些過去的往事,成了他心中永遠都沒有辦法愈合的傷口。
“當然,這是我的責任。”
打完這通電話以後,沈庚心裏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並非對沈航的所作所為無動於衷,而是他現在沒有任何證據。
下一次,沈航不會再那麼幸運。
他保證。
天邊最後一絲紅霞消失殆盡,這個城市迎來了它的夜晚。
辦公室裏,助理送進來一堆文件,臨走前突然想起了點什麼,“沈總,需要給你叫司機嗎?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不用,給我泡一杯咖啡。”沈庚始終埋頭於工作。
消失了這幾天,加上沈航開過一次會議以後,很多東西都已經亂了套,他必須要把事務一件一件處理妥當。
“好。”
助理送進來一杯咖啡後離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庚的視線終於從文件上移開。
工作還沒有做完,但長期保持同一個的姿勢,頸部感覺不太舒適,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從沙發上起來,點燃了一支煙。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望,這個城市依舊燈火闌珊,不過那寬闊的公路上,車流顯然少了許多。
涼薄的嘴唇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伸手拿過鑰匙,往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煩心的事太多,或許吹吹冷風遊遊車河會感覺好一些。
空蕩無人的馬路上,一輛瑪莎拉蒂縱橫馳騁,沈庚壓低了油門,任由風從窗戶鑽進來,吹亂了他的頭發,漫無目的地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