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這事兒你別管,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哥就會過來找你,我不告訴你不是因為我不信任你,而是我不想讓你為難!”
林清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像是做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似的。
“清雅”蘇安然一道籠煙眉倒豎,臉上寫滿了不安和糾結。
林清雅回頭,回以蘇安然一個安心的笑容,可是那笑容裏,依舊帶著幾分遮掩不住的苦澀,“沒事的安然,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我自己的。”
說完這句話,還沒有等她回複,林清雅便轉身離開。
修長的背影,帶著三分堅決,三分瀟灑。
蘇安然眉心擰成了一個明顯的“川”字,一屁股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這是林清雅自己的決定,她沒有權利去幹預,即便那個人是自己的好朋友。
隻是心中的那份擔憂,還是沒能放下。
林清雅說的沒錯,半個小時後,林清影過來了,向來溫和的帶著幾分笑意的臉上,如今愁容不展。
看著站在門口的林清影,蘇安然莫名的有些心虛。
“進來吧!”不等林清影開口,她已經意料到了對方要說什麼。
“好,謝謝。”林清影的語氣已經平和,細聽,話語中夾雜著幾分凝重。
蘇安然沒有說話,請他進來以後,便去泡了一壺茶。
“先喝點水吧!”看著林清影幾分心神不寧的樣子,她遞過了一杯清茶。
“謝謝。”
茶香的濃鬱穿腸而過,林清影深吸了一口氣,稍微感覺好了些。
“安然,我今天過來有事找你。”林清影一雙淺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看著蘇安然,頓了頓,“關於清雅的事。”
蘇安然微微頷首,靜坐在一旁,等著他發問。
“父母給清雅安排了一個婚事,準備了很久,終於決定在今天告訴她,聽他們轉述說,那丫頭一氣,還不等他們把話說完就奪門而出,班也沒有來上,手機也打不通,發短信也不會,我們現在完全不知道她在哪裏,所以我想來問問你,畢竟你和她走得近,她最後可能會來找你。”
林清影一五一十地說,眸光有些暗淡,心裏像被千斤重的巨石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
公司向來事務就多,現在林清雅又鬧出了那麼一出,他這個做哥哥的說沒壓力是假的。
“沒錯,她確實是來找過我,就在剛才。”蘇安然老實地回答。
“什麼?”林清影一聽,頓時瞳孔放大,似乎在他麵前的不是蘇安然,而是一堆泛著耀眼光亮的寶藏,驚喜又驚訝。
“她剛才來過!”
“是的,而且她也知道你會來。”蘇安然全盤托出。
畢竟擔心林清雅的不隻是她一個人,她認為林清影作為林清雅的親人,有權利知道這些。
“那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或者她有沒有告訴你要去哪裏?我知道這樁婚事太突然,但必須要找她好好談一談。”
林清影激動的抓住了蘇安然的雙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蘇安然頓時臉一沉,條件放射的的甩開了林清影的手。
見蘇安然那麼大的舉動,林清影有點懵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因為綁架案的事情,我我變得有點多疑又敏感,不是很習慣突然的觸碰。”蘇安然急忙解釋,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林清影愣怔了片刻,微微地弓著背,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低垂了眼簾,有幾分垂頭喪氣的樣子。
蘇安然從未見過林清影這個樣子,向來他都是運籌帷幄,冷靜又鎮定的,從來沒有如此失態。
林清影背著光,背影顯得寂寥萬分,有那麼一刻,蘇安然感覺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身影不再那麼高大,倒多了幾分疲憊脆弱的真實。
“你沒事吧?”蘇安然關切地問。
他輕笑了一聲,笑聲中夾雜著幾分輕蔑,像是在嘲笑自己,“安然,該說抱歉的人是我啊,你看看我,你住院都好一段時間了,我們都那麼多年的好朋友了,我來看過你幾次?我對你的病況什麼都不了解,這次來見你,還是因為想要找你幫忙,我突然覺得,我這個朋友當得很失敗,這個哥哥也當得很失敗。”
蘇安然看不清林清影的表情,但她可以肯定,他現在寫滿了憂傷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