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仿佛沒有察覺到後麵跟蹤的人一般,早已問了沿途行徑身邊的女傭每個樓道口外常年會有多少下人負責照顧客人,她這才放心地往洗手間的方向走畢竟,要是接下來她導演的好戲沒有一個公正的目擊證人的話,誰知道那個恃強淩弱的張狂女人會怎樣冤枉編排她?她可是不打算給那個女人留下任何把柄。
跟在季然的身後,邢映瀟的老婆走到洗手間外的洗手台前,下意識地打量了一眼流理台上的東西,有潔癖症和強迫症的她理所當然地享用起了監督權,在看到消毒毛巾上的燙金logo有一個地方勾了線之後,一下子就炸毛了:“這種東西竟然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目光一轉,在看到旁邊牆麵上一點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弄上去的可疑白點時,她忽然捂住了嘴巴,整個人趴到了洗手盆上
“嘔嘔嘔”
不能想象,光是想象就覺得惡心,吐得撕心裂肺的邢映瀟老婆恍惚回想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染上的潔癖呢?明明潔癖什麼的,強迫症什麼的,以前並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不記得了,但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讓那個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竟然去碰路言那種下等的女人,她就惡心得整個停不下來。
不,應該是更早的。其實路言不是第一個,以前邢映瀟就養過一個女人,想到那個女人的樣子,她就不由得冷笑起來,這個邢映瀟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兩年前喜歡的是一個類型的,兩年後喜歡的還是同一款的?現在想想路言還真有點像那個女人,低等的出身,清純的長相,嬌小的個子, 好像離了男人就不能活一樣
還真是該死地符合邢映瀟那個男人變態的審美啊,不過沒關係,之前的那個女人她能讓那個女人消失,這次的這個路言她同樣可以,邢映瀟老婆隨即想到那個被她拉去醫院強製墮胎後受不了打擊自殺的女人,順勢抬手將那logo有瑕疵的消毒毛巾丟到一邊,用手抹了嘴之後再開了水龍頭,看著水流嘩啦啦地好像將她所有討厭的的東西都衝走了一樣,這才挑了一條看似完美的消毒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起手來,心情不平和下來不行,不然接下來該怎麼玩弄小綿羊呢是吧?
可惜邢映瀟老婆卻不知,在她守株待兔的時候,季然同樣在裏麵聽著響動,聽到外麵的聲音平靜了下來,她抬腳檢查了一下高跟鞋下的磁鐵,這才勾了勾嘴角,走了出去
一走出隔間,在和邢映瀟的老婆的目光對上之前,季然已經重新轉變成了那個內向的、看上去很可欺的小可憐模樣,在看到女人的時候,恍如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厭惡,用忐忑的目光看了一眼對方之後,小聲地打了聲招呼:“你好。”作為曾經被全校的人聯合起來欺負的人,季然再清楚不過什麼樣子會更容易引起人恃強淩弱的欲.望。
果然,在看了季然的模樣後,邢映瀟老婆眼中的不屑刹那間甚囂塵上當場。
“嗬!剛才打爛了你的餅幹,還真是抱歉啊。”邢映瀟老婆連道歉都很敷衍,因為她並不覺得對季然這種小角色需要拿出什麼實力出來,看到對方立馬驚慌無措的擺擺手讓她不用在意後,不免在心中冷笑了一下:別搞錯了,下等人,隻不過是暫時還需要利用一下罷了。
“對了,你和夏弟妹認識多久了?”
這個蠢到極點的女人對她還真是放鬆到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季然在心中嘲諷地想,不過這樣正好,她多麼希望夏紫還有院長媽媽都是這樣的蠢人就好了,可以省很多事不是嗎?不過最終還是故作柔弱的回答對方剛才的提問:“我們是在福利院一起長大的。”
“哦?我聽說了,我那個堂弟也是在你們那裏長大的吧?”
邢映瀟老婆此刻的一切反應都在季然的意料之中,果然是想用邢映北做突破口嗎?季然目光一下子閃爍了起來,連聲音也支支吾吾的:“唔是啊,不過邢映北先生很小就在邢家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了,和我不同”沒錯,給她信號,讓她知道自己的弱點,這是給獵物的餌食,想要達成自己的麵對,勢必要先拋出一些放棄一些,這個道理在季然愛上了邢映北之後就懂得不能再懂。
嗬!這個下等人還真的是愛上了邢映北那個病癆鬼了?邢映北老婆難免在心中輕嗤,隻覺得一種惡心的感覺又在肚子裏翻滾不行,還是趕緊把話說了,離這個下等人遠一點,光是呼吸相近的空氣,她都惡心得快吐了:“原來季小姐你喜歡映北堂弟啊?”
“啊不,我哪裏”符合膽小季然的設定。
看到季然這個樣子,邢映瀟老婆眼中的不屑更甚,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季小姐,讓我我幫你吧?你這樣不是辦法,你看再這樣下去,我那個不懂人心的堂弟恐怕就要被那個狐狸精騙了。”雖然是作戲,但說到路言的時候,邢映瀟老婆居然不自覺整個咬牙切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