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少尉,真的會死在這裏嗎?”
“或許吧。”
蘇並不知道身後的竊竊私語,他按著手中電子記事板的指示,一路上到八樓,順著長長的走廊走了下去。在走廊中間,一個肌肉有如鋼鐵、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靠在牆壁上,正抽著悶煙。就在他的頭頂上,懸掛著巨大醒目的禁煙標誌。
蘇站定,翻看著手中記事板,在有關培訓基地的規定上,明明白白地有一條,基地內禁止吸煙。
蘇看看規定,看看走廊頂上懸掛著的禁煙標誌,然後再看看那男人嘴上忽明忽暗的煙頭,就若無其事地從他麵前走了過去。
“小子,站住!”就在蘇快走到走廊的盡頭時,身後的男人終於忍耐不住,叫住了他。
蘇站定,轉過身,寧定的看著那個男人。
還很少有人能夠在蘇安寧的碧色目光注視下自如的和蘇對視,不過這個男人顯然算是一個。他也穿著暗黑龍騎的製服,隻不過上身的衣扣大半是解開的,露出大半塊發達的胸肌和濃密的胸毛。這和每個扣子都扣得一絲不苟的蘇截然不同。他緊盯著蘇袖口處的徽記,臉色忽憂忽喜,半天才吐出一口長氣,喃喃地說:“真是個好運氣的小子。”
蘇也看到,這男人的製服上暗金紋飾比他的要多,袖口上則是一枚十字架,這是少校的軍銜。不過蘇已經知道,暗黑龍騎中可沒有下級一定服從上級那一套。哪怕麵對的是一名將軍,一個列兵也可以選擇拒絕,當然,後果就是他需要承受將軍的怒火。暗黑龍騎每一名將軍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傳奇,或許胡裏奧中校這樣以智慧見長的人還可以晉升到上校,但也就到此為止。而將軍們,哪怕是那些以智慧見長的家夥,個個都具有極為恐怖的戰力。
蘇可以選擇無視這個少校,隻要他能夠打得贏,那麼他就是對的。
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帶給蘇的,是隱約如同針刺般的痛感。這是蘇在麵對非常危險敵人時才會有感覺,蘇敏銳的感知在提醒他,麵前這家夥的實力的確在他之上。
不過蘇並不畏懼。真正的戰鬥從來都是瞬息萬變,環境、能力搭配、狀態等等微小的差距就有可能改變戰局,運氣更是其中不可忽視的一個因素。蘇相信,從來不存在五階能力一定可以打得過二階能力的這種事,就象科提斯上尉曾經說過的那樣。對於在戰鬥中把握瞬間機會的能力,從有記憶時起就在荒野中戰鬥成長的蘇,有理由對自己有充分的自信。
至少,在與麵前這個男人的比較中,蘇並不認為雙方實力間的差距已經大到了無可逾越的地步。
所以,他不準備退讓。
“小子……”那男人等不到蘇的回答,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我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不過我覺得,還是由我來宰了你比較好!”
“就憑你?”蘇笑了笑,向男人說:“好吧,我等著。”
說完,蘇扔下一臉愕然的男人,消失在走廊盡頭。
已經是七天過去了。
蘇每天早上八點準時到培訓基地,晚上八點準時回自己的公寓,每天上午一節大課,下午一節大課。
蘇已經知道了第一天攔住自己的男人,名叫裏卡多.法布雷加斯。同班寥寥八名同學,也都知道了姓名和來曆。對於暗黑龍騎的入門培訓,其它人都抱著可聽可不聽的態度,因為這些都是最基礎的內容,他們在加入暗轉龍騎前就已經學到了,到這裏來,隻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那位裏卡多.法布雷加斯,更是法布雷加斯家族年輕一代的傑出人物,自加入暗黑龍騎的那一天起,他就在外征戰,二年後自戰場返回時,當日的列兵已經變成了少校。隻不過即使身為少校,裏卡多.法布雷加斯也躲不過入門培訓這一關,回返總部後就被逼來了這裏。
除了在入學那天碰過一次麵外,蘇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來上課。
蘇的同學中,裏卡多並不是年紀最大的,還有一個四十一歲的上等兵,最小的則是一個叫莎莉的少女,還未成年,更不是暗黑龍騎的正式成員,不知道為什麼也能參與到這個培訓課程中來。
或許基礎培訓所教授的內容對於其它人來說,根本是完全無用的內容,可是對蘇來說,這些都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所以他如饑似渴地學習著每一樣東西,不願意漏過教官所說的每一個字。除了對知識的渴求之外,讓蘇如此認真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裏每一節課的收費是800元,也就是相當於一支巴雷特狙擊槍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