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進入病房的竟然是蘇,裏卡多眼睛一亮,不顧護士殺人的目光,將半截香煙直接吐在地上,居然從床上跳了下來!
可惜,裏卡多明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落地時的震動立刻讓他臉色慘白,僵硬地向前栽倒。蘇吃了一驚,連忙扶住了他。
過了好一會,裏卡多才吸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有了血色。他有些虛弱地笑笑,仔細地看著蘇,忽然一拳重重地擊在蘇的腹部!剛動過大手術的裏卡多拳力有些出人意料的沉重,可是蘇腹部輕輕一收一放,就不動聲色地接下了這一拳。
“能看著你活著回來,真是太他媽的好了!”拳力的反震讓裏卡多臉上的血色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他仍然咧嘴大笑,全不顧笑容已然扭曲。
蘇微微笑著,素來不擅言辭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素性就一言不發。
裏卡多摸了幾下,就收了手,向她笑著說:“我沒什麼事,你先出去吧。”
護士再看了看裏卡多的臉色,確認他不太可能突然死去,這才離開了病房。
自從拆下身上繃帶的那一天起,蘇已習慣了女人以及男人投來的貪婪或挑逗目光。對於這個護士的暗示,他當然無動於衷。然而感知極為敏銳的蘇,卻發覺護士投向裏卡多的目光要比看自己的熱切得多,甚至帶著些狂熱。
蘇從來不以自己的容貌為傲,反而認為是一個麻煩。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隨著能力的進階,蘇已察覺自己的容貌也相應有所變化。至少以大多數人的標準來說,蘇正在變得越來越漂亮。是的,漂亮。這是一個十分恰當的形容詞,即使和帕瑟芬妮站在一起,蘇也並不遜色多少。
裏卡多似乎感覺到了蘇的想法,忽然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問:“你知道為什麼她對我要比對你熱情得多嗎?”
蘇注意到了護士態度的分別,卻並不覺得這算是一件事,所以微笑回答:“無所謂。”
裏卡多搖了搖頭,拍拍蘇的肩,笑著說:“別總是表現得象個大人物!要知道,構成這個世界的大多隻是些普通人,你要試著從他們的角度看看世界,才會理解他們。比如說剛才那個美女,每讓我摸一次就會有100元:這不是約定,但我總會付錢給她,也就成了一種約定。等我的傷好了,並不介意和她度過幾個充滿激情的夜晚,她今年的收入會因此增加一倍。這同樣不是約定,但我會付錢。她沒有天賦,不會產生高階能力,這一輩子也注定成不了大人物。對她來說,錢就是最現實、也是惟一能夠依靠的東西。現在你明白了,為什麼我遠遠沒有你漂亮,也沒有你那麼酷,她卻更喜歡我了吧!”
“我過去也都是付錢的。”蘇皺眉說,這是他的原則。可是他也明白,在荒野中的時候,他仍然非常的窮,自然無法跟裏卡多這樣擁有家族支持的人相提並論。即使是現在,他也不會象裏卡多這樣做。蘇時刻記得,帕瑟芬妮仍為他背負著巨額的債務。
裏卡多笑了,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在醫院裏躺了兩天無所事事,就胡思亂想一下。我在想,是什麼讓我們高高在上,可以隨意奪取他人的生命?是能力。擁有能力的我們,在荒野中生存的流民麵前,就是神。我們可以為所欲為,而不受約束,因為流民不可能對我們形成任何威脅。同樣,擁有更高階能力的人在我們麵前,也有為所欲為的可能。所以我們習慣於把注意力聚集於能力者身上,而對更多沒有能力的普通人視而不見。”
蘇若有所思。
“也許,這個世界並不屬於我們,而是屬於這些默默任人宰割的普通人。”
蘇正想著這句話背後的含義時,剛剛還象一個哲人的裏卡多忽然堆上奇異的笑容,壓低了聲音,很有些神秘地說:“嗨!不說這些無聊的了。兄弟,你知道嗎,我在這裏發現了一個超級美女!你完全無法想象她的性感!”
“超級美女?”對於裏卡多的變臉本事哭笑不得的蘇,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出這間醫院中會有什麼超級美女,醫院裏的每一個醫生護士他可都是見過的。除非裏卡多把剛才的護士當成了超級美女,如果是那樣,蘇要開始懷疑他的審美標準了。
或許女人是男人共同的話題。裏卡多兩眼發光,是切切實實、真實不需的發光,他湊近了蘇,以幾乎不可能被聽見的聲音說:“她是……海倫!”
“海倫?!”蘇失聲叫了出來。換了其它任何一個名字,都不會讓他反應如此激烈。蘇不假思索地補了一句:“你說那台冷冰冰的醫療器械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