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芷看著自己手中剛剛繡好的手帕,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眼裏麵帶上了些許的嘲諷,其實自己已經很久未曾去刺繡了,否則的話也不至於手法如茨生疏。
可是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脫離掉自己喜歡的這一切,而去選擇自己所不熟悉的,那一切的開始去接觸這些自己原本認為在繁瑣不過的政務呢,原本自己以為這樣做很難,可是到最後自己卻知道,這件事情很簡單,所需要的也隻不過就是一個男子罷了。
顧白芷忍不住的微微抿了抿唇,然後從一旁有桌子上拿起茶盞來,輕輕的喝了一口之後才微微的閉上了眼,自己向來就喜歡這種極致苦澀的茶。
那種苦到了心口的感覺,仿佛能夠把自己原本生活中的苦給消解,一般讓自己多了不少的溫柔,但是在另外一方麵自己卻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年幼時期最討厭喝的便是茶,一點苦味都受不了。
隻不過那個時候與現在最不同的就是有一個人願意陪在自己身邊,哪怕是沏茶的時候,也會往裏麵給自己放上幾塊冰糖,讓自己喝起來不是那麼難受。
顧白芷看向了自己手腕上帶著的一條玉鏈,這種玉鏈打造極其困難,畢竟玉又不能溶於水火,自然是需要精心消克很久,才能打磨出這樣一條玉鏈。
那條玉鏈的玉看起來極為的細膩,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潤色的光華,上麵的花紋極為精致,顯然是一點一點雕刻上去的,光這雕刻怕也是需要大量的功夫才能夠做完的這一條。
顧白芷有些眷戀的摸了摸上麵的痕跡,其實這條玉鏈自己戴在手上也有近二十年了,卻從未想過摘下,不僅僅是因為這東西摘下來極為麻煩,更多的是隻要你看到這條玉鏈,自己便能夠想起原本發生在自己身邊的這一牽
而正在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平日裏跟在自己身邊的廝染華,眼裏麵寫滿了恭敬,心依依的捧著一壺茶走了進來“奴才想著公主這裏的茶水應該是已經涼了,所以就特地自作主張沏了一壺新茶。
染華一向都是極為細心的,哪怕是上一時間送來的茶,到如今也是記得清清楚楚,隻為了為她送上一口熱茶。
顧白芷微微的垂下了眸子,掩去了自己眼中的神色,帶上些許的漫不經心,從一旁拿出了毛筆,在自己的公文上寫下了自己的批語之後才開口“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喝著涼茶,這涼茶雖是會苦,但是其中的韻味卻是回味悠長。”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染華有些心翼翼的開口“可是涼茶入口涼澀,怕是對公主殿下的身體有愛,公主殿下不如常常我這剛剛為您沏的茶。”完之後又有些心翼翼的繼續開口“更何況那冷掉的茶入口極為苦澀,怕是難以入口的。”
顧白芷原本還在書寫著公文的時候突然停滯,忍不住的微微抿了抿唇,在那公文上寫下了批準二字之後,才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筆“那就把茶水放在那兒吧,我得了空之後便會去喝那新茶。”
染華這才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連忙把那茶放在一邊的案幾之上,臉上寫滿了尊敬之後再退了下去。
也不知道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顧白芷從那茶幾之上拿下了那的茶杯在自己手中把玩著,這才想起來自己手中的這茶盞正是羊脂玉所製成,是自己的女兒前幾日的時候偷偷出去玩,帶給自己的禮物。
這樣想著臉上便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笑意,每當想到那女兒的時候,心裏邊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畢竟是自己從養到大的孩子,總歸是與旁人不同的。
想著想著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家,那弟弟如今在皇宮之中開設上書房的世界,忍不住的微微皺起了眉,其實對於皇帝開上書房這件事情,她打心底裏還是反對的,這樣雖然是可以挾子以令諸侯,但是另外一方麵也增加了大臣們對皇帝的不信任和尊敬感的降低。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但是也知道自己那個弟弟一向都是脾氣倔強,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若是自己當真一意孤行的阻止他做這些事情,也隻不過是和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馳罷了,倒不如像現在這樣表麵上順應他,等到他當真撞了南牆的時候再出去服他來的有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