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在其他女子眼裏怕是魅惑至極顛倒眾生，看在李念眼裏，卻是讓她心中戚戚。
他那一笑雖是好看，眼底卻是探不出半點情緒來，讓她沒由來得覺得難以捉摸。
身上披著的衣服還帶著男人身上的溫度，她別過目光，道：“去哪裏？”
再看時，軒轅澈已經恢複了原先不近人情的模樣，“送你回雲王府。”
李念伸手挑了窗簾，瞥了一眼外麵，“我不走正門。”
“哦？沒想到郡主竟然喜歡走偏門。”
“正門偏門又如何，隻要能到達自己想到的地方。”
隻是隨口的一句話，好似並沒有什麼深刻含義，卻在軒轅澈心中泛起了漣漪。
正門偏門又如何？
嫡子庶子又如何？
思及此，他看向李念的目光也變得隱晦不明起來。
月華如水，涼風習習。
一輛馬車順著小道兒悄悄地行至雲王府的牆邊。
李念輕叩車廂，示意停下後，率先一步跳下了馬車，便聽身後的軒轅澈閑閑道：“怎麼不走偏門？”
“偏門有狗，怕被咬。”
李念下巴微抬，視線落在遠處偏門，正隱隱看見幾個人影，正是守在偏門的下人，怕是不會讓她輕易進去。
“看來你連偏門都沒得走。”軒轅澈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這庶母倒是好深的心機，雲曦染不過一個癡兒，卻也防備得如此細心，連偏門都派了人嚴加守候，看來是鐵了心地不讓她進去。
待明日一早，眾人發現她一夜未歸，雲曦染的清白名譽也就毀了。
李念並未答話，微微退後幾步，目測這堵牆有三米高，雲曦染也不過十五歲，以她這般嬌弱的身體，爬上去簡直是難上加難。
“怎麼，還不進去？”
李念回頭正想反駁“這樣怎麼進去”，卻見月光下軒轅澈的身影清晰可見，墨青色的衣袂勾勒出他修長的背影，仿佛於天地間煢煢孑立，冉冉孤竹生。
她順著軒轅澈的目光看去，正是牆邊一個不大不小的狗洞，冷笑道：“我可沒有鑽狗洞的愛好。”
月光之下，他的笑像是帶了一層霜，笑意未達眼底，“不正是你所說的，正門偏門又如何，那門與洞又有何分別，隻要能進去。”
“怎樣沒有分別？門是站著進，洞卻是跪著鑽的，就算有一天站了起來，跪著的恥辱可是沒有那麼容易就能洗刷的。”
夜風微涼，兩個人對視著彼此。
良久之後，軒轅澈忽然道：“你說得對。”尾音似是被夜風吹散，幾乎微不可聞。
李念看著那堵牆，眼睛裏忽然閃過一絲光亮，對著軒轅澈道：“煜王，想來你是會輕功的吧？”
軒轅澈微微挑眉，“會又如何？不會又如何？”
“那你應該發揮一下男人的風度，用輕功帶我，也就是你的未婚妻，飛過這堵礙事的牆。”
“很可惜，本王不會。”
“你”
記憶裏的訊息告訴她，軒轅澈的身手不凡，京都鮮有敵手，怎麼可能連輕功也不會？耍著她玩呢！
看著對方一臉“你奈我何”的模樣，李念隻恨自己沒有武功，好好教訓這個沒有半點紳士風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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