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那人哆哆嗦嗦的往人群裏鑽,時不時的昂頭往外張望著,見沒人追過來,這才狠狠呼出一口氣。
他緩過勁來,連忙和眾人先陪個不是。
“鄙人這是遭遇了小人暗算,這一路上從郢城趕到京都,不知受了多少明槍暗箭啊!給在這裏受驚的各位先道個歉,都是鄙人的不是。”
他朝在座的眾人拱拱手,雖然是一副破落狼狽的樣子,但是這番做派,還是很讓百姓們受用的。
“這哪兒能怪你啊,都是那些小人的不是。”
“就是,大兄弟,快來喝口熱茶緩一緩,我這裏還有些金瘡藥,你快用了!”
那人一一拱手謝過,在一群人的幫助下他清理了傷口,又喝了好幾口溫熱的茶水,這才覺得自己緩過了勁兒來。
有的人開始詢問起來他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才落得如此的下場。
那人憤憤的一拂袖,開始從頭道來。
“我哥哥是京都裏麵給人看病的大夫,看病的地方就在城南邊的金玲堂,前幾日他接了個活計,說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受了風寒要去看病。誰知道那小姐不是得了風寒,而是”
他轉首謹慎看了看周圍,這才放低聲音,道:“是懷了身孕了!”
“哎喲——”頓時有人不屑的鄙夷出聲。“這小姐還未出閣就懷了身孕,到底是哪家的閨女,如此的不要臉麵?”
“有這樣的閨女,還看什麼病啊,直接一頓家法趕出家門不就得了!”
“就是!”
那人也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那戶人家家大勢大,看了病就不讓我哥哥走了,差一點就把他給暗中解決,免得走漏了風聲。哥哥好不容易跑了出來,誰知道,那戶人家竟然找到了我身上,一路上追殺暗算,這才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天呐,皇子腳下竟然出了這樣不入流的事情,真是丟了咱們南夏的臉麵!”
“到底是哪一家的千金小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就是,大兄弟,你快說說,到底是哪一家的人?”
“絕對不能就這麼放過了他們!”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
南夏京都在皇上軒轅瀚的優良管製下麵,甚少出現這種以權欺人的情況,眼下,就在自己眼前出現這麼一樁子事情,作為一個南夏的好公民,哪裏能放任這種事情不管不顧?
眾人的情緒激昂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原本一臉憤慨的、話題中心的男人,此時眼中帶了一抹不屑。
“是雲王府的三小姐,雲曦染。”
話音一落,茶館裏麵頓時炸開了鍋。
“我靠,不是吧?!竟然是曦染公主——”
“曦染公主有了身孕?”
“聽說之前,曦染公主在煜王殿下的慶功宴上要了一個俊美的樂師回去當男寵,那這孩子是誰的?”
眾人都被這一消息驚得不輕,更多的是憤怒。
一國公主不僅未出閣就做出了這等不要臉麵的事情,而且還派人去追殺給她診脈的大夫,真真是丟了他們南夏的臉!
這條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半天的功夫,幾乎整個京都城上下都知道了曦染公主和一個男寵私通懷孕的消息。
消息傳到雲王府的時候,雲曦染正一臉頹然的用手捂著嘴,趴在床榻上難受的想要吐。
她剛剛吃完藥,喉嚨裏麵的苦味幾乎嗆得她想哭。
“太苦了太苦了”
雲曦染正倒著水咕嘟咕嘟的往下喝,想要把最裏麵的那股子苦味給消散掉。
一抬眼,正瞧見蕭皎麵色沉重的走了進來,環兒跟在她後麵,哭的抽抽噎噎的,小臉上還帶著一個紅亮亮的巴掌印子。
雲曦染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誰打的?”
蕭皎沒說話,環兒扁著嘴直搖著頭,淚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再說一遍,誰打的?”那雙水漾的杏眸內森寒一片,那種駭人的強大威壓,就連蕭皎也不禁微微一顫。
環兒咬咬牙,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是、是王爺打的”
“王爺?”雲曦染驟然冷笑出聲,將手中茶盞往桌上狠狠一擱。
“我倒要去問問,他有什麼資格來打我的人!”
蕭皎默然片刻,忽然道:“公主,有件事情,您必須得知道。”
蕭皎把市井傳聞中此刻在京都中穿的滿城風雨的流言說與她聽。
雲曦染聞言,眨眨眼,“噗嗤”笑出聲。
然而她眸光冷冽而銳利,渾身寒意爆盛,幾乎要將人凍成寒冰般方才罷休。
“我好奇的很,到底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搞出這麼一場戲來。”
從受了風寒開始拉肚子、幹嘔開始,這場戲就已經開始上演,外頭流傳著她已經懷了一個男寵的孩子,給軒轅澈帶了一定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