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顧姊有些不太敢去看眼下秦水歌的表情。
秦水歌的手捏的死緊,那裙擺的一角,褶皺變得越來越大、看著越來越猙獰可怖,她忽然一鬆手,柔柔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裙擺,輕輕笑道:“顧姊,把一路上都仔細保護著的東西拿出來,一會兒子要用的到呢。”
莫非
莫非小姐說的是那個東西?
顧姊心一顫,下意識的抬眸看了一眼秦水歌的表情。
那張笑意溫軟的嬌顏,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隻是那水眸之中隱隱泛著的、深不可測的微光
讓人不由得感覺到心寒起來。
雲曦染正襟危坐在主座的位置上,見那抹自己熟悉的白衣跨進了大門,柳眉輕輕一揚,杏眸微微一抬,淡淡道:“你回來了?”
“恩,回來了。”軒轅澈毫不在意的往她身邊的副座上坐下來,揶揄的笑道:“想我沒有?”
雲曦染冷冷一哼,道:“想,可想‘死’你了!”
“哦?”軒轅澈詫異的揚眉,“這麼想?”
雲曦染瞪他一眼。
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軒轅澈無辜的回看著她。
“澈哥哥。”秦水歌甜笑著從後麵追了進來,“你走得好快,歌兒都追不上你了。”
軒轅澈被她這麼一打岔,又想起來這群麻煩的人還在煜王府這件事情來了。頓時原本舒緩下去的表情又冷冽起來,“老林。”
“屬下在!”老林應聲出列,滿臉認真的上前來,“王爺有何吩咐?”
“準備馬車,把秦府的人送回去。”軒轅澈無視掉秦水歌一臉期盼的表情,兀自吩咐著。
“是。”
“澈哥哥”秦水歌一聽這話,頓時就有些著急了,“歌兒不回去!”
“你不回去?”軒轅澈冷笑,“秦府多年之前就已經被驅逐出京都,沒有皇上的召回令,你敢一個人這樣出現在京都裏麵?被有心人知道了,你懂得這件事情引發的後果嗎?”
秦水歌被他給嚇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道:“不、不清楚”
雲曦染善意的提醒道:“這叫做違背旨意,說的輕一點兒叫眼瞎,說的重一點兒,就是藐視王權,要被砍頭的。”
老林在一邊接著話:“是的,大小姐,這件事情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到時候可就不隻您的一條性命了,遠在郢城的您的父母親戚們可都要受難了。”
老林說著,還比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秦水歌被嚇得都不敢說話,眼眶一紅,就要哭出來。“嗚嗚”
雲曦染無語的眨著眼睛,這女人,一言不合就開始哭了起來?
雲曦染使勁兒的盯著秦水歌看,你還哭是吧?
你哭我也哭!
就在雲曦染也要開始“哭”出聲音來的時候,她情緒才剛剛醞釀好呢,一直跟在秦水歌後麵走進來的顧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來一個東西來,看起來紅彤彤的。
那個紅色的小袋子一摸出來,老林和軒轅澈的表情都變了。
雲曦染眨眨眼,再一結合之前老林跟自己解釋的東西,唔她好像有些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了。
“王爺,您不能這樣就把小姐給趕回去啊。”顧姊往地上一跪,將那紅色小袋子裏麵裝著的東西拿了出來,打開往眾人麵前一擺開,她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哭訴著道:“小姐家裏麵的人,逼著小姐去嫁一個地主,那地主家裏麵有十七個小妾,年紀大的都能夠做小姐的爺爺,小姐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才會來找王爺您啊。”
老林有些不解的道:“秦府為何要將自己的女兒嫁到那種地方去?”
老林的詢問,也可謂是雲曦染心中的疑問。
顧姊擦了擦眼淚,繼續哽咽道:“小姐家裏麵這些年除了王爺周轉的銀子以外,再無其他的收入,家裏麵二少爺又是個不長記性的,偏生去調戲了王督尉的女兒,被人家活生生扣了下來,被打的半死不活,要是交不出來三千兩銀子,這條命估計就沒了,老爺和夫人實在是沒有辦法,這才出此下策”
秦水歌被戳中了痛楚,水眸一紅,也嚶嚶的啜泣起來。
“有點厲害。”雲曦染隻能這麼說。
顧姊將手裏麵的婚帖又展開了一些,道:“這是當年,王爺生母梅夫人留下的東西,上麵王爺和小姐的手印都在的,小姐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這才過來找王爺”
軒轅澈神色淡淡,絲毫看不見起伏,仍就是那一副冷心冷清的王爺形象。
雲曦染瞥他一眼,雖然是知道軒轅澈不會跟這個莫名其妙對的女子成親的,但還是感覺有些膈應的慌,但是這種感覺吧說來也是奇怪。
她又不是軒轅澈正了八經的未婚妻,幹嘛要感覺膈應!
她應該感覺高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