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聽到樂千黎受傷這個消息的時候,賀瀾玉就覺得有點想不通。
後麵聽著她一點一點的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完之後,就知道沈芝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按照她的人品,其實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也不覺得奇怪。
賀瀾玉的心往下沉了沉,開口提醒著金溪:“是一個手機鈴聲?”
“對,從對麵傳來的,我當下以為對方要叫人,這樣我想跑都跑不了了,手一抖,就開槍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二少。”
金溪說著話,臉又開始皺了起來。
可是這一次,賀瀾玉卻沒有再打算聽著他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了,直接站起了身,就往外走去。
不管身後金溪喊得再心碎,他都頭也不回的走了。
金溪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處,身子是徹底的軟了, 就這麼直接的坐在了地上,靠著椅背,不停的念著:“完了,這下是完了。”
賀瀾玉直接上了車,剛發動了車子,手放在了方向盤上麵,卻不知道現在去哪裏才好。
他想回去醫院看樂千黎,但是又有點怕看到她那氣鼓鼓的樣子。
怎麼說,她受傷的這件事,他的責任是最大的。
晚宴的時候,福伯早已經奉老爺子的命令來催過他,可是他卻處理著公司急件沒有去陪她。
要是當時沒有把樂千黎趕出休息室的話,說不定她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賀瀾玉略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最終把車子開向了公司。
上了樓,直奔辦公室,剛走進去他就聽著賀一萬粗著嗓子在那邊亂吼著,一臉煩躁頭疼的不得了的樣子。
賀一萬真的覺得他再在這裏待下去,頭發都要被他給拔光了,他真的很想不通賀瀾玉到底是怎麼忙的過來的。
每當他看一份文件正看到重點部分的時候,就總能接到張秘書通過內線打來的電話通知,不是催著他趕緊把文件處理好,就是通知他名單上麵的客人來訪了。
賀一萬整個人都有些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麵,在磕閉上眼睛的時候,隱約的看到有個人影走了進來,他也沒仔細看,隻是虛脫著力氣的說著:“張秘書,我真的盡力了,你就不能拿些簡單的給我看?像這種明明兩個點就已經是很難完成的任務了,二哥為啥非要要求要到五個點?”
“因為可以達到五個點,所以我才這麼要求的,不能做到,那隻能說明沒用。”
“二哥!”賀一萬聽著著低沉冷漠的嗓音就知道他不會認錯人的。
果不其然,他猛的坐起了身子,就看著賀瀾玉站定在他身側,兩眼緊緊的盯著淩亂的辦公桌看著。
二話不說,他趕緊的站起了身來,朝著旁邊一挪,很是自然的就輕推了推賀瀾玉,和他交換了一個位置之後就疑惑的問著:“二哥你不是在醫院照顧樂千黎嗎?怎麼會來公司?”
“你說呢?”
“也對,你來公司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回去了,”賀一萬小心翼翼的朝著旁邊挪了挪,悄咪咪的看了一眼賀瀾玉,看著他有點鐵青的臉色,趕緊的開口補了一句:“子昂前麵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家呢,說他和舞絮在家有點無聊。”
這話落下,賀瀾玉剛拿起筆的手又鬆開了。
水筆“啪嗒”一下掉落在了桌麵,把賀一萬的小心髒也給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