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石暖暖聽著石樺南的話，兩眼盯著止不住在顫抖的渣沾染著血跡的手看著。
這是她能推斷出來的唯一答案了。
剛才兩個人的對話，分明就都在指向她殺人這件事上。
所以，賀子昂也是她綁過來的？
石暖暖垂眸盯著擠在縫隙裏麵昏迷著的賀子昂，看著那小身板，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她的臉刷白，沈芝雪踩下刹車，拉上手刹後，從後視鏡裏麵看到的就是那張一半慘白，一半又猩紅的臉。
看著她迷茫又猙獰的模樣，沈芝雪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當初她看到沈婉的屍體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隻不過，她比她可是要來的更加的沉著和冷靜。
她冷嗬了一聲，轉過身趴在了椅背上，衝著石暖暖看似友好的笑著，可是開口說話的語句，確實根根帶刺。
“怎麼？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你想想你把那些保鏢一個個的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隻能痛苦的捂著肚子吐出內髒受損的淤血的時候，你想想賀家的福伯給你用門被壓在身上的時候，做都做了，裝什麼白蓮花。”
“夠了，把人給我帶到石室裏麵去，我要樂千黎和賀瀾玉有來無回。”
石樺南下完命令後，開了車門就下了車了。
石暖暖看著他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依舊有些沒辦法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那一切。
她還坐在車上發著楞，聽著車門再一次被打開的聲音響起，就看著那個陌生的女人彎腰鑽進了後排車位。
她伸手一把扣著賀子昂的衣領往外拖了拖，兩眼死死的瞪著她，催動著自己的媚眼，竭盡力量的想刺激她想起剛才在賀家發生過的事情。
沈芝雪是故意的，因為她不滿自己被石樺南命令但是又無能為力，也在借此泄憤這些天她從高高在上的位置砸落成了過街老鼠的感受。
她憋了這麼多天的火氣，現在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宣泄的地方了，反正就剛才石樺南對這個小丫頭的態度來看，她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人了。
石暖暖對著沈芝雪的眼眸子，原本驚恐的模樣在一點一點的消退，漸漸的整張臉的神情又變得木訥了起來。
隱約中，她好像想起了剛才在賀家發生的一切事情，這種來自心底的恐慌和愧疚感，讓她的呼吸漸漸的變得急促了起來。
眼看著她就要抓狂，沈芝雪輕笑了一聲，拖著賀子昂的後衣領就退出了車。
在把人拖落在地，要關上車門的時候，她聽著從裏麵傳來隱忍慍怒的聲音：“你是沈芝雪？”
“看來你是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一切了，我已經墮入沒辦法回頭的地步了，你隻要洗幹淨身上的血跡就還能坐回小公主，這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說完話，車門“砰”的一聲被甩上，隻留下石暖暖一個人坐在車裏發愣著。
剛才腦中閃過的那些充滿血腥味道的畫麵，其實她並沒有清晰的回想起來，隻是能隱隱回想到幾個模糊的畫麵而已，但那也已經足夠讓她感覺要瘋了。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這麼敬愛的哥哥，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