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這話落下,分明就是通知,根本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存在。

冥夜就這麼看著他二話不說的把手上的兩本笑話集往地上一丟,接著伸手抓著黃銅鏡的頂端就開始往外走去。

在他轉過身的時候,冥夜分明就看到黃銅鏡裏麵顯現出了閻王遭受天譴責罰的一幕。

雖然僅僅隻是瞥眸一瞬,黃銅鏡的鏡麵就被閻王用身子給貼住了,但是她相信,自己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閻王向來恪盡職守,在工作上麵,他管轄的這一片地府就從來沒有出過事,再者,從她還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把地府的事務一點一點的轉交給她在打理,到現在,幾乎所有業務都是她在管理,她也從未出過大錯,怎麼閻王就會有遭受天譴責罰的時候呢?

這件事,竟然她從來都不知道?

冥夜幾乎都懷疑這麵黃銅鏡照出來的影像是不是瞎扯淡的,但是卻又莫名的相信這裏的畫麵是真的。

就在她出神思索的時候,閻王已經拎著黃銅鏡到了門外了。

那急匆匆的背影,竟然讓他著急到連門都忘記鎖了。

這很不符合閻王的性格啊。

冥夜頓了頓後,立馬拔腿就衝跑出了屋子,聽著耳邊風吹的院裏那些曼珠沙華沙沙作響,一個閃身就攔在了閻王的麵前。

兩個人站定在院落的鐵門前互相對視著,閻王扣著黃銅鏡的手在用力,用力到骨節都凸顯了出來,甚至把手被上的青筋都給繃了出來,完全用著實際行動在告訴冥夜,這麵鏡子她別想拿走。

本來冥夜還不覺得什麼,反正也就一麵鏡子,跟閻王是否遭受過天譴責罰這件事閉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

但是現在看著他那個態度,就引起了她對待他獨有的叛逆心。

她眉心一蹙,伸手一攤,就說著:“這是我的東西!”

“沒有你的。整個地府都是我的,哪怕一粒沙子也是我的,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你敢走出這裏,我立馬打斷你的腿。”

閻王說話的時候顯得氣有些急,那胸脯起伏劇烈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要岔氣似的。

那架在鼻梁骨上的眼鏡往下滑落了一點,他憤憤的往上一推,將側臉邊彎曲的金鏈子搖晃的和垂落的碎發勾在了一起,竟然給他莫名的帶上了一抹淩亂美。

“你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這一次我回來後就開始莫名的發火還要關我緊閉,你能不能講點禮?”冥夜已經在用最後的耐心跟他在交談了,她發覺,閻王很有可能是更年期來了,根本聽不懂人話了。

她緊蹙著眉心,看著閻王那冷傲的模樣,高高在上的完全不屑跟你多講一個字的樣子,臉色顯得越發的難看了,開口繼續冷聲說著:“你有意思嗎?你見過分區哪個管轄的王每天每時每刻的都去打麻將,把所有的大小事務都交給手下的,我都沒跟你說我每天有多累,你倒是好,一刻讓我放鬆的機會都不給我。”

“你是我女兒!我撿你回來養在身邊開始,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是個人的不是個人的都跟他們講了一遍你是我女兒,你是手下嗎?啊!哪裏不給你放鬆的時間了,你愛去哪溜達就去哪溜達,我管你了?”